顾芷溪拼命的让自己冷静,她哆哆嗦嗦的走回去,想把注意力都放在鱼杆了。
可是大脑根本不受她控制。
她气的要死,也怕的要死。
如果不是他之前讲那些东西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胆小,他就是算准了她会害怕才把她一个人丢在这。
他摆明是想让她去求他。
可她偏不。
她妥协了一次又一次,这一次她不想了。
她尽可能的把自己缩进亭子的角落里,眼睛直直盯着水面,一眼也不敢往回看。
身后仿佛有无数的魑魅魍魉,它们张着尖利的爪子准备一个时机来吞吃她,她把手握的都发疼了,脸慢慢垂下,死死的埋进膝盖里。
……
身后,摆渡车上。
花流景将一切尽收眼底,却没有任何的行动。
马太野要驯,人也是如此,有点任性那叫可爱,但太过强硬那就没意思了。
他可以哄女人,但绝对不可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,对她,他自认为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耐性,一味的纵着她也不是什么好事,要让她知道他的温柔可不是用来挥霍的。
指间的烟烧到一半,被他送到唇边吸了一口,青白色的烟在空中慢慢的飘散,短暂的火光映亮他冷酷
的脸。
突然,怀里的手机响了。
他看了眼号码,按在耳边,目光还粘着顾芷溪身上。
“先生,按您的吩咐,已经第一时间将工程承包出去了,林主任那边也给了眼神,渡假村的手续不全,肯定是办不下来的,林小姐果然如您所料来了公司,在公司闹了一会就走了,估计是往您那里去了,要不要我派人拦住?”
“不用,她过来也好,有些事我也想让她死个明白。”
挂了电话,他又打了几个电话,确定事情没有差池后,他把手机扔到一边,撑着下巴看向远处的顾芷溪。
半个小时了,小东西还是不肯认输。
他真是低估了她的倔强。
他好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兴味,微微俯身对着司机说了几句,男人点头离开了。
又一阵夜风袭来,顾芷溪在湖边首当其冲,人狠狠的打了个颤粟,正要捂紧衣服,人突然一定。
树枝摇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无比的恐怖和吓人,可让她颤惊的不是这个,则夹杂在这些声音里的脚步声。
那脚步很轻,时断时续,听起来很沉,可是走的又极快。
她咬着牙,举目四望,只看到一团团黑漆漆的影儿。
她的
手指冰冷一片,脑中忽然冒出无数个恐怖的情景,身子的颤抖越来越大。
“谁,谁在那!?”她用力喊了一声。
脚步声并没有因为她的喊声而停止,而是继续靠近,隐约她还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,飘渺的,不成形的。
她吓的僵直了身体,大脑一片空白,人倚在栏杆旁动也不敢动。
脑中只有一个声音,救命。
她知道花流景就在附近,只要她开口,他就一定会出现。
可是话到嘴边,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。
他不就是想看她笑话吗……
想等着她认怂求饶,再回到原来的状态被他控制起来,再也没有解脱的可能。
她用力的捏紧手指,指甲陷进肉里却不自知,隐约间,她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向她缓缓的走来,那黑影的脚步踉跄不稳,就像是没了半个身子一般。
她的大脑彻底当机,全身的血液都从身体里褪去,不禁转过身,慌不择路的她根本忘了前面就是湖。
根本来不及反应,人就失去了控制一头栽进了湖里。
“夫人?!夫人!”男人一征,也不敢再伪装了,赶紧把树枝扔掉大步的跑过来,但是夜色太深,根本看不到顾芷
溪掉在了哪里。
男人吓的要死,花流景只是让他吓吓她,可没让他弄出人命啊。
正手足无措时,身后一道疾快的脚步声靠近,他被猛的扒开,再一定神,就看到花流景已经跳进了湖里。
刚入春不久,湖水还很凉,特别是入了夜,湖面漆黑,根本看不清人在哪。
花流景游了两下,用力抹掉脸上的水,吼道:“顾芷溪,给我出声!”
平静的湖面好像一片镜子,只有半边月亮映在上面。
他心下一阵无来由的惊慌,勉强冷静下来,深吸了口气再次扎进湖里。
湖底的光线更暗,根本看不到人,他一连往下面潜了很深了,直到氧气耗尽才浮上来。
连潜了几次,他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大,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情感,是他从成年以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的情绪。
他无法平息它。更无法排解他,只能把愤怒发泄到别人身上。
“我只是让你吓吓她,你在做什么!”
司机早吓的腿软,惶恐道:“对,对不起,我这,这就去找人!”
花流景感觉胸口一股郁气无处抒解,抬手重重拍向湖面,又深吸了一口气潜了下去。
触手,都是冰冷的湖水,他不敢想
象她在这湖水里是什么样子,外套浸了水,她一定很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