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虎慢慢踱近肖信阳身边,也不吭声,忽地一拳,直向肖信阳面门砸来。拳风猛恶,竟是要取肖信阳性命的打法。肖信阳身子不动,以手一托,那拳头便再也进不去一分,元虎胀红了脸,使了吃奶了力气,肖信阳仍是纹丝不动,兀自好整以暇地带着一丝嘲弄轻蔑地看着他。元虎号称大力王,心黑手狠,无人不惧。当众吃了这一亏,恼羞成怒,竟从腰间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,向肖信阳的后背扎去。
肖信阳伸出两根手指,正夹在匕首上。元虎用力强拔,却拔不出来。肖信阳突地一松力,元虎一下子向后撞去,倒在地上呲牙咧嘴。骂道:“小子,劲道足呀。你龟儿子可得小心点。”肖信阳冷冷道:“好,你要不服,尽可爬起来再打过。我随时恭候你的挑战。”
元虎瞪目叫道:“龟儿,你会后悔今天惹恼我的。”肖信阳阴着脸道:“恰恰相反,我高兴得很,恨不得再把你摔一次。”
这下大厅内的帮众骚动起来。要知这元虎在黑手帮里是一个狠脚色。武功虽不甚高,却最是心狠手辣,无人不忌惮。他在帮内根基深厚,仗着一位护法是其妹夫,身边又有几十条大汉左呼右拥,认他为头,作威作恶,骄横跋扈,横行霸道,在民间是不消说了,便是在黑手帮内也是一霸。
一个三十上下的锦衣汉子忽地一掌向肖信阳后心拍到。肖信阳见他掌形飘忽,身法迅疾,不敢怠慢,侧身一避。那锦衣汉子连环三掌,招招奔着肖信阳要害而来。旁边有帮众喝彩道:“老木,好样的,给这个小子一点厉害瞧瞧。”那老木双目阴沉,掌法怪异,忽前忽后,忽上忽下。一时间肖信阳连退三步,已退至厅角。他吸口气,掌法施将开来,已将老木的掌风压制住。两人各运劲于手,对了一掌。一声闷响,老木连退了三步,肖信阳却只是微微晃了晃。
老木面色一变,挥身而上,两人又战到一起。要知这老木是帮众公认的顶尖好手,众人见他竟战肖信阳不下,方知这新来的年轻人真有两下子。恶斗中,肖信阳一掌打在老木的肩上,只听骨胳断裂之声。老木闷哼一声,跃身后退。几个汉子同老木交好,见老木吃亏,拔刀便要上前夹攻。大厅越发乱了起来。
卫大华大喝一声:“都给我住手。”登时众人都安静下来,卫大华厉声道:“比武之道,点到为止。现在胜负既分,也就罢了。”他又道:“这个杨兄弟初来乍到,你们都教着他点,也不要欺他,也不要捧他。他要没本事,自然就歇了。要有本事,帮主自会提拔他。”说着,他目光停在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身上,道:“老江,川北那边工场都服了吗?”
老江忙躬身道:“禀卫护法,川北那边大多听了我们黑手帮的名头就吓瘫了,还敢讨价还价?只有一个名叫施加来的金矿主,仗着手下有几十个弟兄,在官府也说得上话,不答应我们的条件。我就派了些弟兄去教训他。岂知他竟叫手下人跟我们打了一场,我们死了两个弟兄,他们也死伤一些。”
卫大华目光闪动,脸上堆着阴冷狠挚的冷笑,道:“嘿嘿,还真有不知死的鬼。你去查查,他是什么来头?”老江道:“我已查过了,这姓施的有一个亲戚在知府衙门当官,后台硬。”卫大华冷冷道:“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。得给他个厉害的。杀个鸡来骇骇那些不安分的猴。区区知府衙门,摆得平。吃了他,骨头也别吐。出了事,我来给你善后。”老江道:“只怕得多加人马。姓施的手下有几十号人。我们也得出几十个弟兄才行。武功都要高些才好。”卫大华道:“就依你。带弟兄们去将那姓施的窝给端了,他老婆孩子也别放过。明白吗?”老江道:“卫护法放心,绝错不了。”
肖信阳忽然道:“卫护法,在下初入帮来,未建寸功。就让我同江统领一起去吧。保证将那姓施的端掉。”卫大华道:“甚好。你就去吧。”
次日行动果然大获全胜,肖信阳表现得尤为突出。他一人冲在前面,将施加来的人马打得落荒而逃,几乎就没费什么功夫,黑手帮就将施加来的金矿占领了。那施加来却不知去向,可能是一开始见势不妙就赶紧溜了。虽然没有抓获首要人物,但这个富得流油的大金矿,便从此归入黑手帮旗下。肖信阳勇猛无伦奋力向前不惜牺牲的表现让帮众们十分信服,那老江在向卫大华禀报战绩之时,特别提到了肖信阳的突出的英勇。卫大华乃当众赞扬了肖信阳。
这天卫大华将肖信阳叫来,道:“兄弟,你入帮以来,屡立功劳。教主也听闻了你的事,颇是赞赏。好好干,前途无量。”
肖信阳拱手施礼,道:“也多谢卫大哥的栽培。”卫大华点点头,沉声道:“如今有一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完成。”肖信阳挺胸朗声道:“刀山火海,卫大哥一句话,我无不从命。”
卫大华道:“倒也并非刀山火海。是这样。黑手帮势力正拟向山西扩展。山西有一个霍氏家族,其主名叫霍元。此人是晋商之首,富甲天下。这个霍氏家族名头很大,势力也强。我拟派赵飞和你一同前去山西,将这个霍家端了下来。若能迫霍元入了黑手帮,便是你大功一件。我已同赵飞说了此事。他昨天到了山西。只等你前去相会合。”
肖信阳一听就明白了。黑手帮着意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