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星澜愣在原地,死死攥进沈暮欧的手臂,他因为吃痛一声,她触电般松开,强打精神,安慰自己说:“以前不也是如此吗?不差这一次。”
高星澜把沈暮欧扔到床上,轻车熟路找来毛巾,帮男人擦拭。看他逐渐安稳的侧脸,想到他这一路上不停呼喊的那个名字,眼底闪过一抹刺痛。
“沈暮欧,你是不是贱?对你好的人你看不见,伤害你的人你却要放在心尖上。为什么?!”泪水从她眼角滑落,“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能待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能看到我,可是没有啊。安思雨在的时候你只能看见她,不在了你就满脑子都是她。”
她抚上他的脸颊摩挲着,“我用了这么多年才让你能有片刻目光落在我身上,结果她一回来,你毫不吝啬连这点温存也从我身边夺走,你好狠啊。”
高星澜将眼泪抹掉,起身要走,却被沈暮欧一把拽住,“思雨,别离开我,别离开,别……”
她咬牙切齿,反身去看的时候,见到他眼角渗出的泪水,心疼得想被石头碾压过一样。她自嘲一笑,“沈暮欧啊沈暮欧,其实我们两个差不多,都是傻子。”她本想掰开对方的手,却在两人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,悸动不
已。
这个人,她好想要啊。
高星澜勾起嘴角,唇瓣贴在沈暮欧的耳垂上,“暮欧,我不会离开你的,永远不会。”她这是豁出去了。
“思雨,是你吗?”沈暮欧半睁开眼,面前的人就是他日日夜夜纠结、想推开却又舍不得推开的人吗?
对方没说话,而是直接吻了上来。他周身一怔,脑中“嗡”一声一片空白,此后便是沉溺和放纵。哪怕这是错的,哪怕最后再一次遍体鳞伤,他发现只要她给一点甜头,自己还是如此义无反顾。
第二天,从宿醉中醒来的沈暮欧看着自家的天花板,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,自己似乎是和安思雨……
他猛地坐起来,再看向身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儿,脸上一热,“那个。”他搔搔头发,“我们?”
“怎么了?”当高星澜睡眼惺忪地从被子里出来,羞赧地看着他的时候,他下意识就喊出声:“怎么是你?”
高星澜藏在被子里的手一紧,面上却露出慌张之色,“暮欧,昨天你喝多了,我去找你,然后……”她戛然而止得恰到好处,没说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,却必然会让男人浮想联翩。
她看见他眼底闪过的愕然,跟着转身背对着他,“没关系,我
是自愿的。”说完拿起地上的衣服将自己包裹起来,冲进盥洗室。
高星澜眉头轻轻一皱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正咬住嘴唇,脖子上留下的痕迹,此刻像是屈辱的一巴掌。
你还好意思说沈暮欧贱,自己主动送上门别人都不想承认。
不,她不甘心。
她回想昨夜的缠绵,对着镜子收起软弱,嘴角慢慢挂上笑容。不论怎么说她都得到了沈暮欧这个人,至于他的心,只要他看清楚安思雨是什么样的人,对她死心,就会彻彻底底成为自己的。
她眼珠一转,心生一计,穿好最后一件衣服,推门走出去。
房间里,沈暮欧有些颓然地盯着地板,“对不起,我喝多了,以为你是……”
高星澜双手互握放在腿上,指甲嵌进肉里,留下月牙痕迹。“我说了没关系,大家都是成年人,我不需要你负责。”
“不,是我的错。”沈暮欧总算抬起眼睛看向她,“做错事就要负责,我会补偿你的。”
高星澜手指又紧了紧,月牙痕迹深了半寸,“真的不用了。”说完迅速起身拎起包跑出沈家别墅,钻进停在外面的车,一踩油门将那从别墅里追出来的身影甩在脑后。
她从后视镜里看着沈暮欧逐渐消失,泪水再次飙落,
更加坚定了心里那个计划。
城郊陆宅。
安思雨一回到房间,迫不及待就给李媛打了电话,诉说陆时年这段时间种种反常,“我要不是实在憋不住了,真的不想再和你说这些,他到底想干嘛?我现在好慌!”
“其他的我不知道,今天他是因为吃醋吧。”李媛嗤笑道,“不然你都已经说清楚了,还有什么必要这么干?就算真的还有别的要求,你想想看,他哪次惩罚完不会要求你做点什么改变?”
“是吗?”安思雨细细回想。
的确,陆时年回来之后径自回了书房确实有点反常,她本以为自己得又写个什么协议或者补充条款,这件事情才算完。然而对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,到现在了,连她的邮箱都干干净净。
“但我还是觉得他不可能吃醋,纯粹就是因为我没汇报。”
李媛停了一会儿,才说:“好啊,那你以后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他试试看,看看他会不会再因为沈暮欧的事情和你生气。”
“你这招数不是还得让我故意去招惹沈暮欧吗?”她可不敢,也不想再和沈暮欧有什么工作之外的交集。
“你以为你不招惹他,他就不招惹你了?思雨,不是我说,你还是直面问题,什么都摊开了说的好。
”李媛苦口婆心。
安思雨略感烦躁,“你总让我摊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