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安思雨活了二十多年来吃得最痛苦的一餐,陆时年硬生生就将她的爱好变成了苦难,到最后一盘菜的时候,她的胃已经塞得满满当当,根本没有空位。
“肉很嫩,不柴,而且……”她一时语塞,还有什么形容菜色的成语是自己没用过的?她的词汇储备已经见底,现在是半个字都挤不出来了。
最一三七终,她只能硬着头皮说:“而且吃得开心。”
“看来你对自己上司挑的地方很满意。”陆时年幽幽道,眼底透出一抹狡黠。
和着是在这里等她呢。
“是老板您会点菜,一家饭店想开下去总要有几道拿得出手的菜,您是用了什么本事能刚好避开那些雷区,点得都是好吃的?”安思雨冲陆时年咧嘴笑,心里对自己这副谄媚的样子是深恶痛绝的,但能有什么办法?前面因为摸不准陆时年的目的说的都是好话,现在再不找点缝隙弥补,就真的完了。
陆时年见她拼命找补,最后竟然连这种理由都说得出口,也不好继续发难,“把这些记住,以后再来就按着点。”
安思雨连连摆手,“不来了,不来了。”有了这番经历,她对这家店的心理阴影已经大到无以复加,
“我还是觉得王妈做的家常菜比较好吃。”
陆时年眉毛微不可见地挑起来,他给这个女人的印象是有多差,让她怕成这样?
安思雨见他又不说话,正要反思自己哪里说错了话,陆时年却忽然站起来,道一句:“走。”跟着大步流星就往包厢外走。
她也来不及想更多,忙踩着小碎步跟上去。
二人迎面见到从大厅回来的王灿,他微微颔首,“先生。”
“这么久?”陆时年的口气显然是对他的办事效率感到不满。
王灿头埋得更深了,“我下次一定注意。”
陆时年顿了片刻,才从唇齿间“嗯”了一声。
王灿眉头一蹙,不禁想到刚才那幕,沈氏确实比其他麻烦难对付,他数次好言相劝无果,对方颐指气使,天不怕地不怕,偏偏又不可能搬出陆氏的名头来处理私事,他为此而耗费了不少时间……
“你是这家酒店的老板?”沈暮欧平静地看着王灿和他身后的几个手下,“就算是,请问我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需要你用这种方法请我出门?”
王灿早想到会如此,于是退开半步,从他身后走出来的正是酒店老板,“沈总,您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在这里呢?我们预备好
了包厢,请您换个地方好好品尝,您今天的单也由我们酒店来出,如何?”
“不必了,我在等人。”沈暮欧定定看着王灿,“她来,我就走。”
王灿挂上招牌笑容,“沈总,她和先生有私事要处理,不会来了。”
沈暮欧扯扯嘴角,“你们家老板除了会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以外,还有什么能耐?”
他这话一出口,别说王灿就是一旁的酒店老板都脸色铁青,他是清楚知道晚餐背后的人是谁的。
无奈下,他凑到王灿耳边,“您看我旁敲侧击的把那位提一提行吗?”这是两边不敢得罪,打算打太极。
王灿深知此人指望不上,冲沈暮欧一躬身道:“沈总日理万机,没有时间耗费在这里,你最好还是……”他没说完沈暮欧便接到了沈氏的电话,对方说t城北部的项目出了问题,对方要求必须见到负责人才签合同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沈暮欧挂断电话,抬眼去看王灿,“好手段。”
王灿皮笑肉不笑道:“过奖。”
一个小助理都能让城北的项目出问题,说话还如此嚣张,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?
沈暮欧目光扫向饭店的老板,这显然是个知道内情的,他径直起身
,拍拍他的肩膀,“多谢老板好意,今天我还有事,下次。”
对方身形一滞,“好。”
沈暮欧又贴在老板耳侧补充一句,“你先想好下回怎么招待我,要还是这样没有准备……”他刻意没把话说完,只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随后扬长而去。
等沈暮欧马不停蹄处理完北城的事情,过程里对方决口不提原因,不论他是循循善诱还是威逼弹压都缄口不言。
呵,安思雨,你还真的是找了个不得了的靠山呢。
沈暮欧驱车往城里赶,不知怎的就开到了大学时常去的青鸟酒吧,和安思雨分手以后,他一度是这里的常客。
酒吧外的门头改了,走进去的陈设也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动,酒保、dj、舞娘都不是原来那些,也不过短短数年而已就物是人非,像极了他和安思雨的关系。
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回到过去了吗?
沈暮欧面色阴沉,挡掉好几个凑上来的妖冶女人,找到一处角落对着服务员说:“上最贵的酒。”他现在越清醒越痛苦,还是醉了的好。
高星澜当晚接到沈暮欧的电话兴奋不已,毕竟从上次网站的事情出来之后她虽然是把一切事情都推给了替罪
羊,但是沈暮欧明显是不大相信的,多次试探询问不说,最近也在故意和她拉开距离,她几次借着汇报工作的机会去沈氏找他,都没得到好脸色。
等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