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死啊!回来就回来,吵吵什么!穿的伤风败俗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是窑子呢。”刘芬兰率先回过神来,刚才她确实被安思雨的眼神惊了一下,可转念一想,不过就是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怕的。
想通的刘芬兰对安思雨嘲讽道:“呦,不过就和有钱老板睡了一晚,脾气见长啊,还敢来我家砸门?你给谁甩脸子呢,你以为这是你家啊!败家玩意,长这么大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,我就是养条狗,狗还会冲我摇尾巴,真是白眼狼一个,白瞎我养你这么大。”
“妈,你消消气,别为了她气坏了身子,不值当。”张维维走上前帮着刘芬兰拍胸脯顺气,宽慰她。
“喂,安思雨,那个男人长得怎么样啊,活好不好啊,看你现在还能跑能跳的,恐怕是不行啊。”张维维一脸讥笑走来,把手搭在安思雨肩膀上,带着侮辱的拍着她的脸,“来呀,说说嘛,给我们分享分享。”
“就她?能好到哪里去,肯定是满脑肥肠的老
男人啊。还真是什么货色配什么男人,依我看呀,都是便宜了她。”刘芬兰在一旁接过话头,双手叉腰晃着脑袋一脸得意。
“啪……”安思雨一巴掌扇到张维维脸上,张维维被突然的发力扇的一个趔趄,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。
“张维维,你嘴巴放干净点!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都是你们算计的!现在还有脸说!”
张维维跪倒在地上,刚好这个姿势扇起人来无比方便,然后安思雨也这么做了,左右开弓,啪啪又是两个耳光。
“小贱人长本事了啊!”看见自己女儿被打,刘芬兰一个箭步冲上来,一脚踹在安思雨肚子上,踹翻了她。张维维脸被打的通红,高高肿起从没被打过的她也是被打懵了。
“妈!她敢打我!”张维维捂着脸尖叫起来,豆大的眼泪巴巴的往下掉。
安思雨被踹倒在地,捂着肚子痛的蜷缩成一团,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。
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?那个酒店,那个男人,
和那份合同。就在不久前,她还想着是老天给自己开的残酷玩笑,原来将她推进火坑的,就是舅舅一家人!
那是怎样的一份合同?
合同内容是,她在两年内怀上陆时年的孩子,然后恢复自由。定金五百万,事成之后再得五百万,共计一千万,甲乙双方自愿签订合约,本合约具有法律效应,违约者三倍赔偿。
自由?自愿?
真是天大的笑话!她有自由吗?难怪王灿说她绝不会报警,因为就算报了警,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,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筹得到三千万。
哪怕她一分钱没拿,哪怕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,从被迫按上手印的那一刻开始,她的自由,就已经破碎了。
“真是恬不知耻,在这里给老娘耀武扬威,我告诉你,你就是双破鞋,活该做小三。”
刘芬兰心疼的摸摸张维维的脸,并不是身为人母的母爱,而是她怕张维维的脸被打毁了,以后自己做不了钻石王老五的丈母娘。
继而,她继续嘲
讽道:“呵!和你那个未婚先孕的妈一个样,真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。一样都是破鞋,一样都是。”
“刘芬兰,你没有资格评价我的妈妈,你不配。”母亲是安思雨最后的底线,是她心底里最后的一丝温暖,谁也不能侮辱。
“哈哈哈,真是笑死人了,你妈就是嫌弃你是个拖油瓶,才不要你的。我们家好心好意收养你,供你吃喝,供你上大学。现在,你马上要出国留学了,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?没那么容易,我们家可不养吃闲饭的人。”
刘芬兰这一番话,彻底激怒了安思雨:“既然说到养我,那我们今天就把这笔账好好算算,我母亲当年留了一百万给你们,我从小到大用的都是张维维不要的东西,穿的都是张维维剩下的衣服。你真的是用我妈妈的钱养我吗?”
“舅舅,你摸着良心说说,这么些年,你们花在我身上的钱,超过十万了吗?我上了大学以后,除过第一年的学费,之后的你们就没有
再给过我一分钱。四年的生活费和学费,都是我用打工的钱和奖学金支撑的,你倒是说说,我要怎么样才能用到一百万?”
“这……”张帆支支吾吾了半天,没憋出一个字,眼神四处闪躲,面对气势尖锐的安思雨,根本不看正眼看她。
“还好意思说我们没养你?那你怎么长大的,喝西北风长大的?丧门星,遇见你我们家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。你那个好妈妈,根本没给过钱,别做梦了。”
“到底给没给,你们自己心里清楚。从今天开始,我安思雨和你们张家,再没有半点关系,你们好自为之。”
现在她只想逃离这个让她恶心窒息的地方,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作呕。安思雨扭头就走,她不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。
“想走?没那么容易。”刘芬兰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不好!安思雨本能的察觉到危险,下意识的逃跑,脚被张维维伸出的一条腿绊倒,刘芬兰抄起一个瓷碗,狠狠的向她砸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