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钟离华章带的队伍在双臂上系了黑色布带,宁王一队则用了红色布带。
太子回去换骑装,宁王见了余下的五个人中,三个都是女儿家,有些不屑地开口,“我说华章啊,你这怎么尽是些娘子军?你想让我,也不至于这样吧?”
钟离华章正想开口反驳,旁边却有一个声音先她一步开了口,“殿下瞧不起女子么?等下可别被我们女子打得落花流水啊!”
竟然是李溪妤。
宁王见李溪妤回嘴,又见她并不眼熟,有些挂不住面子,“你是哪家的女子?竟敢如此口吐狂言!”
“我说宁王,狂言不狂言的,还是马球场上见真章吧。”钟离华章扬了扬马球杆子,神色坚定。
“正是这个道理,二弟。”
钟离瑾瑜换了一身白色骑装,大步走来,胳膊上的黑色布带迎风飘扬。
看台上的人低低议论起来。
太子一党和宁王一党向来不对付,如今太子上场与宁王比个高下,这场马球赛的性质,可就不简单了。
宁王紧紧盯着钟离瑾瑜,“太子殿下?”
“兄长居然也对这种小小比赛有兴趣吗?”
“还是说……兄长只是想赢我?”
钟离瑾瑜笑了一下,“自然是为了彩头。”
钟离瑾瑜扫过宁王一队的几个人,忽然有个公子捂着肚子“啊哟”了几声。
宁王神色不悦地看向了他,“怎么了?”
那人神色痛苦,“殿、殿下,我恐怕是吃坏了肚子……”
宁王有些气急,上前几步踹了那公子一眼,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!现在少了一个人,你让本殿下怎么办!”
钟离瑾瑜拍了拍自己的马,声音虽小,却让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啊呀,或许你撒不了欢了,我们可能要不战而胜了。”
宁王脸色发黑。
“诸位公子,可有谁愿与本殿下一战!”
席间静默。
宁王本想去找自家小厮充个人数,却见席间忽然起身一人。
“宁王殿下!范舟愿为殿下一战。”
谢静宜看向范舟,心里燃起了希冀。
难道范舟知道宁王是为了她去赢那个簪子,才去助宁王一臂之力的?难道范舟对自己还没有死心?前两日退亲只是他母亲的意思?
谢静宜喜滋滋地想,要是一会范舟来求她回心转意的时候,她是立刻原谅他,还是再吊他一下呢?
此时范舟的目光却全部都在谢令姿身上。
据他所知,令姿少时虽可舞刀弄枪,却对骑马一直有些害怕,所以并不会骑马,可现在,令姿为了和景阳郡主的情谊,竟然也一起上场了。
范舟有些担心,所以他也决定上场,若是能回护令姿一二,说不准令姿对她也有所改观。
另一边的
钟离华章非常不可置信,指了指范舟,问谢令姿道,“我没看错吧?阿姿,谢静宜都对范舟这样了,范舟还帮她呢?”
钟离政幽幽道,“范世子还真是个痴情之人。”
苏无极“啧啧”了两声,“就是有点蠢。”
谢令姿也没说什么,这场比赛,她有些紧张。
钟离瑾瑜侧目瞥了一眼谢令姿。
“谢小姐想赢谢小姐,孤亦想赢宁王。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,谢小姐可别拖孤后腿啊。”
谢令姿咬了咬牙,“我才不会拖你后腿,我自当尽力。”
谢令姿翻身上了花椒的背,低声道,“只要把球打进那个洞里就行了,不难的,不难的……”
花椒偏头看了一眼念叨的谢令姿,轻轻点了点马蹄。
一声锣响,钟离华章率先骑马冲了出去,轻敲小小的马球,马球翻滚,发出清脆的铃铛声。
宁王率二人围击钟离华章,欲抢马球,宁王瞅准时机,伸杆去夺马球,斜刺里却窜出一支杆子压制住他的,宁王一看,是李溪妤,李溪妤弯了弯嘴角,“有缺口!”
“无极,接着——”钟离华章往前敲击,马球飞出一个好看的弧度,
苏无极策马而上,稳稳接住了马球,得意地欢呼一声。
左右又有人上前去抢,苏无极一人难挡,马球沦落到对面手里,苏无极“啊”了一声,立刻追上去想要“一雪前耻”。
钟离政叫谢令姿道,“一起上!”便率先冲到了那二人身边,其中一人和钟离政的马球杆纠缠在一起,另一人正要稳住心神加速运球,却突然被一支出其不意的马球杆挑开了杆子,那支杆子先上后下,勾走了马球。
“阿姿,做得漂亮!”钟离华章笑起来,“阿姿还是很有天赋的嘛!”
谢令姿并不敢多运,快速把球传给了李溪妤,摸了摸花椒的耳朵,“好花椒!”
花椒神气地抖了抖耳朵,接着往人堆里扎。
马球传到了钟离瑾瑜身旁,钟离瑾瑜一击入洞,拿下了第一分。
宁王的脸又黑了。
范舟的目光愣愣地落在谢令姿身上。
他竟然不知道,令姿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这些,还做得这样好,方才坐在杂毛小马上目光明亮的少女,头发被风吹得飞起,范舟忽然觉得,这样的谢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