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楚微云出于好心,提醒过顾以薇,凡事不可做绝,一定要留一线。
不要觉得向柳老夫人服软很低人,那是给自己留条退路,免得自寻死路。
顾以薇却因为沉浸在掌控了柳府,为所欲为的兴奋当中,根本不把楚微云的话放在心上,反而觉得楚微云是妒忌她,见不得她好过。
楚微云还是侯夫人的时候就言明,不会再管顾以薇的死活,更何况现在。
有些话她只是点到为止,顾以薇听或不听,都是她自己的事,楚微云不会多说。
良言劝不醒该死的鬼,楚微云不必为了顾以薇惹一身麻烦。
这段时间又是忙迁都,又是忙成亲,楚微云早不把顾以薇放在心上了。
没想她还是年纪轻轻,就香消玉殒。
楚微云所料没错的话,顾以薇的死必然不是正常的。
浅月脸上露出几分唏嘘之色:“回王妃,属下听闻柳夫人是在临盆时难产,大出血而亡,生下了一个女儿。听说柳老夫人对这个孙女并在意,将她交给奶娘抚养,另外从庶子当中挑选了一个精心培养,以便将来撑起柳家门面。”
柳老夫人对顾以薇各种纵容,是盼着她能生个儿子,在她临盆的时候,柳老夫人就一直等在产房门外,要第一时间就知道结果。
顾以薇也知道生个儿子才能稳固地位,早早从外头找了一个牙婆,让她找好刚出生的男婴。
如果她生的是儿子也就罢了,若生了女儿,就来一招偷梁换柱,把孩子换进去,便可保住她柳府当家主母的地位。
谁想柳老夫人始终守在产房外,牙婆根本找不到机会偷换,顾以薇又难产,一直生不下来,柳老夫人就一直没离开。
这也没办法,顾以薇整天除了吃就是睡,越是到了怀孕后期,越是胖的厉害,就像个球,不难产才怪!
当时疼了两天两夜,还没生下来,折腾的一丝力气都使不出了。
柳老夫人不在乎顾以薇的性命,让稳婆直接把她的肚子剖开,将孩子拿了出来。
一见是个女孩,柳老夫人失望地骂了几句脏话走了,根本不管顾以薇的死活。
顾以薇被剖开了肚子,血流的满屋子都是,没人管她,很快就咽了气。
柳老夫人本来就恨得她要死,巴不得她赶紧一命呜呼。
她血尽而亡,柳老夫人对外就说她是难产而死,谁又会深究?
柳府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对顾以薇的,就算知道她是因柳老夫人不管不顾的做法而死,也不会有人替她说句话,讨个公道,她死的当真是不值。
“柳老夫人还真是执念,只顾要孙子,不管柳夫人的死活。柳家主是户部侍郎,这是官职又不是爵位,不能世袭,就算有了孙子又如何?”闻梦溪叹了一声,很不认同柳老夫人的做法。
元羽翎赞同地说:“是啊,柳老夫人选出来的庶子,也是只能撑起柳家门面,将来能不能封官,光要门楣,也得看这个庶子自己争不争气,柳老夫人过于激进了,顾以薇死的有点冤。”
楚微云淡淡嗯了一声:“生死由命,这是顾以薇自己的选择,怨不得任何人,由她去吧。”
如果楚微云还是侯夫人,顾以薇过世,她是要前往吊唁的。
如今她和顾家早没了任何关系,随着顾清川被判流放,大齐也再没有了广平侯山川这号人物。
顾以薇是死是活,与楚微云没有任何关系。
浅月来跟她说一声,也不过是让她心中有个数罢了。
夜景煜下朝回来,想着如果楚微云因为顾以薇的过世心情不好,就好好安抚她一番。
看她并没有什么异常,知道她早不为过去的事情所扰,也就放了心。
楚微云与他说起玉罗河水匪之事。
夜景煜表情也变的凝重:“这几天我和皇上、安王殿下一直在商议这件事。今日早朝,我本欲请命带兵前往玉罗河剿匪,岳父却将此事一力担下。他说我与你新婚燕尔,正是如胶似漆时,我前往剿匪,让你在家中提心吊胆,他不忍心。”
楚微云又感动又担忧:“父亲的一番良苦用心和好意我自是明白,可他毕竟不年轻了,前去剿匪,危机重重,我实在是不放心。”
食君之禄,担君之忧,她知道父亲不会因为危险就畏缩不前,可这也不影响她的担忧。
夜景煜有些无奈:“你所说甚是,我也这般与岳父说了,可岳父的脾气你也知道,我争不过。不过皇上的意思是,对玉罗河水匪先予以招降,将他们编入朝廷军队,若是他们肯,此事便可妥善解决,岳父也不用跟他们交手。”
楚微云听这话,心下略略一宽:“原来如此,那希望水匪能接受朝廷招降,也算皆大欢喜。”
“不必担心,就算招降不成,那些水匪也不敢把岳父怎么样的,届时我会派人保护岳父安危,绝对不会让他受半点伤害。”夜景煜温声说。
楚微云点头:“辛苦你了。”
夜景煜眼神忽然变得暧昧,邪魅一笑:“这件事情倒是不辛苦,在别的事情上,我愿意多辛苦辛苦。”
楚微云哪还不明白他说什么,脸腾的一下红了,推了他一下:“天都没黑呢,不要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