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在这时，杨从忽然开口：“皇上，是属下所为，属下知道瑞王府那个密室夹层！”

所有人都向他看过去。

昭宁帝眼里闪着冷冽的光：“是你要诬陷安王谋反？”

萧晏安心中略略安定，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：“杨从，你好大的胆子，竟然敢诬陷本王，说，你是受何人指使？”

杨从咬了咬牙，既然已经开了口，生死便不在他思考之列，坚定道：“瑞王殿下恕罪，属下也是不得已的，是安王殿下命臣将龙袍放进瑞王府密室夹层，以诬陷殿下有谋反之心，殿下获罪，便没有资格争夺太子之位！”

“怎么、怎么会如此？本王不相信大皇兄绝对不会害本王的，你是在挑拨本王和大皇兄之间的关系，罪无可恕！”萧晏安暗暗高兴。

这个杨从还算是有几分聪明，知道反咬一口。

如此不但他洗清了嫌疑，也能坐实萧晏初谋害手足的罪名，别想入主东宫了！

杨从道：“属下所言句句属实，若有半句虚言，死无葬身之地！”

昭宁帝神情依旧酷寒，看向俺萧晏初：“你的解释。”

萧晏初施了一礼：“父皇，儿臣从未见过龙袍，也没有指使杨从将龙袍放进二弟附中。杨从说是儿臣指使，就拿出证据来。”

萧晏安叹了一声：“大皇兄，我也不相信是你所为，只是你这话不免有些强人所难，诬陷皇子一旦失败，一人获罪，全家连坐，甚至要诛九族的，任何人都不会留下证据，只会口头吩咐。若真是大皇兄所为，大皇兄不承认也没人能证明。”

萧晏初反将他一军：“杨从说我害你，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，他也没有证据。”

萧晏安一下梗住。

杨从立刻道：“属下是安王殿下的人，若是不受他指使，属下哪有胆子谋害皇子？”

萧晏安颇为赞同：“杨从说的也有道理。若是不受大皇兄指使，他一个下属哪来的胆子诬陷皇子，还请父皇查明真相，还儿臣一个公道！”

夜景煜上前一步：“皇上，臣能否说话？”

昭宁帝微一颔首。

夜景煜谢恩之后道：“瑞王殿下方才有句话说错了，杨从不是安王殿下的人，而是瑞王殿下的人，确切地说，他是柳家培养出来的死士，专门用于安插在皇子朝臣身边，为你们柳家打探情报，传递消息的。”

此言一出，萧晏安和杨从都面色大变，就连昭宁帝的脸色也阴沉的可怕：“夜爱卿，慎言！”

皇子朝臣养死士为其所用，办一些明面上不方便出手的事情，这在京中一向是公开的秘密，彼此间心照不宣。

如果当面说出来，后果可就难以估摸了。

尤其还是皇子和皇后养死士，用于对付其他皇子和朝臣，要说他们没有私心，没有做见不得人的勾当，谁信？

夜景煜道：“皇上，臣有确切证据，柳家养的死士身上都有标记，为了确保他们忠心，柳家也会给他们服食毒药，按月发放解药，谁若不听从，就会毒发而亡。杨从身上不但有柳家死士的标记，也种了那种剧毒，皇上招太医来一诊，便有分晓。”

萧晏安万万没有料到，柳家最大的秘密被夜景煜道破，冷汗涔涔而下，一时开不了口。

哪怕这个秘密被揭开，也不能因此而定罪柳家谋反，却能证明杨从的身份，他既然是柳家的死士，就绝对不可能帮萧晏初谋害萧晏安。

换句话说，他刚开始向昭宁帝告密萧晏初私藏龙袍，摆明了就是受柳家指使。

事情败露，再反咬一口，说是萧晏初指使他谋害萧晏安，他的话前后不搭，处处透着破绽，根本不足为信。

昭宁帝眼中已经有了隐隐的杀机：“萧晏安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？柳家豢养的死士为何会出现在晏初身边，你到底有何居心？”

正在这时，柳皇后急匆匆到来，先向昭宁帝行了礼，这才道：“皇上，臣妾听说安王和瑞王都被人指证私藏楼袍，意图谋反，这分明就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，想要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，也为了扰乱民心，皇上万万不可姑息！”

萧晏安立刻向她使了个眼色，说：“母后，杨从身份可疑，儿臣怀疑他冒充柳家死士，挑拨儿臣与大皇兄的关系！”

这也是他仓促之间想到的借口，除此之外，也不好为柳家脱罪。

柳皇后瞳孔一缩，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，怒道：“竟有此事？皇上，柳家所养的死士向来是为柳家办事，柳家绝对效忠于皇上，这个人臣妾不认识，他绝对不是柳家的死士，还请皇上明察！”

夜景煜挑了挑眉：“丢卒保帅，皇后娘娘英明。”

柳皇后怒道：“永康王，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，还不闭嘴！”

事情都是坏在这个混账手上的，若不是时间仓促，肯定是要等到除掉永康王，再对萧晏初下手。

杨从脸色惨青，突然放声大笑：“没想到啊，居然被你们给识破了！不错，我的确是冒充柳家死士！事已至此，我无话可说！”

说罢嘴唇动了动，就要咬毒自尽。

夜景煜脸色微变，要上前阻止。

手腕一紧，被萧晏初抓住，他不解地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