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宁帝阴冷的目光在杨从脸上停了一会儿,又看向萧晏初:“你有什么话说?”
萧晏初拱手道:“回父皇,儿臣不曾私藏龙袍,杨从既然指证儿臣,便拿出证据来,否则儿臣不会认罪。”
昭宁帝略一思索,又看向夜景煜:“你以为如何?”
夜景煜恭敬道:“皇上,兹事体大,不可等闲视之,臣愿查清此事,还安王殿下一个公道。”
“父皇,此人居心叵测,胆大妄为,敢诬陷大皇兄,罪在不赦,当赐以死罪,以儆效尤。”晏安心道不妙,立刻开口。
夜景煜收拾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,如果把杨从交到夜景煜手上,说不定他会把真相说出来。
杨从低着头,无奈地笑了一下。
果然,在这种时候萧晏安必然要舍弃他的,当然他也没任何怨言,只要能保全家人,他死不足惜。
夜景煜瞥了萧晏安一眼:“瑞王殿下何必着急,事情尚未查明,就急于将人犯赐死,太过草率了,臣以为这其中还有更大的阴谋,必须查个清楚明白。”
萧晏安眼里闪过怒色:“永康王,你这是什么意思?事情已经清楚了,就是杨从要陷害大皇兄,将他斩首示众也就是了,为何一定要把事情闹大?”
夜景煜眼神玩味:“瑞殿下非要把罪名栽在杨从头上,急于结案,又是何居心,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?”
“哪有什么秘密,本王看就是你唯恐天下不!”萧晏安真急眼了。
昭宁帝脸色沉了沉:“晏安,此事朕既然交给永康去办,等他一个结果,你急什么?”
萧晏安心里一凛,不敢再多说:“是,父皇。”
反正杨从绝对不敢把自己供出来,只要自己不牵扯进去,以后再说。
这次萧晏初明显对自己起了疑心,以后再算计他就没那么容易了,还需要小心谨慎,步步为营才行。
却在这时,郁程快步而来:“启禀皇上,方才有个小乞丐往属下手里塞了一封信,属下打开看过,说是安王殿下私藏龙袍,有谋反之嫌!”
“什么?!”萧晏安又惊又怒,“什么人如此大胆,敢诬陷本王!”
说着话,他看向萧晏初,心中惊怒不定,难道大皇兄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,用私藏龙袍这个罪名诬陷自己?
昭宁帝气白了脸:“一个一个都要私藏龙袍,成何体统!朕还没死呢,你们倒是心急!”
萧晏安忙道:“父皇,儿臣绝对没有私藏龙袍,这个送信之人分明是要借父皇的手对付儿臣,居心叵测,父皇万万不可上当!”
此时他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方才萧晏初的处境和心情,简直百口莫辩!
若没有证据洗清嫌疑,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。
萧晏初看了夜景煜一眼,眼中颇有些无奈和宠溺。
其实夜景煜没跟他说过这件事,很显然是夜景煜临时起意,或者是故意瞒着,这招就叫做“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”,倒是妙的很。
不过如此一来,必然要掀起轩然大波,瑞王府的人也会受到连累,终究让他心中不安。
然而转念一想,如果不是夜景煜的安排,被抓到私藏龙袍的人是他,安王府的人又怎会好过,他们何其无辜!
夜景煜说的对,身在高位一味仁慈是不行的,你可以善良,但善良中要带着锋芒,要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动你。
昭宁帝沉声道:“今日之事牵扯到两位皇子,势必要查清楚,郁程,将密信呈上来!”
“是!”郁程将密信恭敬地递到一旁的内侍手上。
内侍将信呈上。
昭宁帝看了一眼,将信甩到萧晏安身上:“孽障,你自己看!”
萧晏安惊疑不定地把密信拿起来一看,登时震惊无比!
信上不但写明他私藏龙袍,还画着龙袍的样式,以及龙袍所藏地点,正是他瑞王府的密室夹层!
这个夹层除了他没有人知道,这个告密的人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,细思极恐!
“夜爱卿,你立刻带人前往瑞王府查看!”昭宁帝冷声吩咐,“瑞王,你也一同前往!”
就当着萧晏安的面,若搜出龙袍,他便无话可说,免得他事后说是夜景煜故意将龙袍放在密室诬陷他。
“臣遵旨!”夜景煜接着带着一队人马,和萧晏安一起往瑞王府而去。
杨从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,脸色不禁大变,心中暗暗祈祷,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,否则就麻烦了!
半个时辰后,夜景煜带着萧晏安和龙袍回到安王府,将证物呈上:“启禀皇上,在瑞王府密室夹层中搜到了龙袍,请皇上过目!”
杨从眼前一黑!
果然是他想的那样,肯定是永康王提前知道了他的动作,来了个将计就计!
萧晏安早已面无人色,扑通跪倒在地,对着昭宁帝叫:“父皇,儿臣是冤枉的!儿臣从来没有私藏龙袍,父皇明查!”
看到龙袍的第一眼,他整个人如遭雷击,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!
这龙袍分明是他让杨从偷偷放在安王府的那一套,怎么会到了自己密室的夹层里?
他相信杨从绝对没有这个本事,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