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有所顾虑,黎将晓把人带回去的时候,特意让人清路,且用布将张无佞盖起来,免得让太多人瞧见不该瞧的。
凌明颜被找了回来,凌寒远和凌明安就在房门口等着,见着人回来了,赶紧跟着进去。
眼前的凌明颜仿佛是被扒了一层皮似的,整个人瞧着只剩下羸弱的气息,随时都会碎掉,若不是之前黎将晓的丹药,怕是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成了一条死鱼。
“伤得这么重?”凌寒远是真的吓一跳,“脉象很是虚弱,只剩下一口气。”
黎将晓点头,“这还是我给她喂了一颗丹药保命的结果,否则……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凌明安捏了捏袖子里的拳头,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,原本不该是这样的,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?
天知道,这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。
但瞧着屋子里两个男人都把目光落在她身上,凌明安知晓他们心中的怀疑,不由的面色瞬白,“不关我事,真的不是我,不是我!”
一开始的目的兴许如此,可她没成功不是吗?
所以这件事,与她何干?
“她不能有事,洛家那边还得有个交代。”凌寒远开口,“另外……”
说到这儿,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凌明安一眼。
“我也想弄清楚,这件事到底是谁下的手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有些腌臜东西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,就该好好的收拾,不能让这样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,哪怕是亲生女儿也不行。
见着父亲如此,凌明安止不住眉心紧蹙,默默的退后两步。
好在凌明颜没什么性命之忧,只不过是太过虚弱,她原本就体弱,这一折腾几乎去了半条命,所幸用大量保命的丹药,总算是把人从阎王殿给捞回来了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凌寒远如释重负。
人还昏睡着,暂时没有苏醒,但命是保住了,只要好好看着,好好养起来便没什么大碍,最多是和以前一样,身子娇弱罢了!
凌明颜,不能死!
“父亲?”凌明安送了父亲出房门,“我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。”
凌寒远叹口气,“现在知道错了?有时候做人不要太自以为是,给别人留条路,便也是给自己留条活路,明白吗?”
“是!”凌明安这次没有反驳,毕恭毕敬的行礼。
凌寒远拍拍她的肩膀,“好好看着点,兽人庄不安全,人多眼杂的,谁也无法保证,会不会有什么人混进来,借此机会作祟。凌家经不起折腾了,你母亲的事……”
说到这儿,凌寒远竟是红了眼眶,抖了抖唇瓣,好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须臾,他摆摆手离开。
瞧着父亲离去的背影,凌明安静默的站在那里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?
“你很快就能洗清冤屈了。”黎将晓坐在栏杆处,“师父必定是站在你这边的。”
凌明安嗤笑两声,“我没做过,怕什么?冤屈不冤屈的,对我来说……没有任何意义,父亲终究是信我的,否则以父亲的性子,凡有疑者绝不会留在身边。”
她还站在这里,说明父亲没有放弃她。
“是吗?”黎将晓似笑非笑的回应。
这一句,足以将凌明安激怒。
她咬着后槽牙,低低的轻哼一声,“你又能如何?”
语罢,她回了房间。
房门关上,从现在开始,她得寸步不离的看着凌明颜,确保凌明颜能活下来,说出真相,否则岂非便宜了别人?
原本她没想争,可现在却觉得,与其狡兔死走狗烹,倒不如搏一搏。
将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,谁又能知呢?
凌明安守在床边,黎将晓守在门外。
关于凌家姑娘找回来的事情,很快就传遍了。
洛商行松了口气,“找回来了,那就不会再有人将这盆污水泼到大姑娘的身上。”
“但是……人还没苏醒。”
底下人这话一出口,洛商行抬步就走。
“你去哪?”身后,传来了洛山的声音。
洛商行一怔,“爹,你怎么出来了?”
“我不出来,你是不是又得去那边了?”洛山叹口气,“你小子给我收敛一些,不要每次都被人当枪使,有些东西心里要有底,莫要太过蠢笨。”
洛商行皱眉,“爹,我都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个屁!”洛山白了他一眼,许是太过激动,这会止不住的捂着心口咳嗽,“现如今我身上有伤,大部分的事情都没办法亲自操持,你最好别给我惹是生非,凌二姑娘的事情自然有你兄长处置,你就不必操那份子的心。”
洛商行抿唇,“我不是去担心二姑娘,我是……”
“凌明安更不行。”还不等他把话说完,洛山已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,“凌寒远有多少谋划,我比你清楚,你都不够他塞牙缝的,怎么还敢往他女儿跟前凑?”
洛商行不服气,“那为何兄长就可以?”
“因为二姑娘是个兽人,凌家不会教她任何的术法,所以她充其量只是个联姻的物件,就算丢出去也不会对凌家有什么威胁,反而会凑成凌家与其夫家的关系,变成一根绳子上的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