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然是王氏那贱人所为!就是她,害了我的昕儿!”
闻得苏嬷嬷的话,成郡王妃恨得咬牙切齿,禁不住猛的重重一拍榻沿。
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,买通这小厮的那名西跨院的婆子,会是主谋。
她一个区区仆妇,怎么敢?
若没有背后的主子指使,就算是借这婆子几百个胆子,她也不敢啊!
这婆子出自西跨院——
这幕后的主使之人,不用多想,便也知道是何人了。
除了王侧妃王青姿,还会是何人?
更别提,王青姿原本就有极大的动机,做出此事。
毕竟,她乃颇受宠爱的侧妃,又出身王氏一族,家族背景强大,还素有野心,本就生了取她这个王妃而代之的念头。
而王氏此时,已有孕四月,还已被太医确诊了,她腹中胎儿乃是男胎。
如此,王氏一手促成此事,谋害了她的昕儿,也就说得通了。
左不过,是嫌她和她的昕儿碍眼,想要除去她和昕儿,给她王青鸾自己、和她腹中的那个男胎,腾位置。
思及此,成郡王妃孙淑慧,不由得冷冷一笑,眸中一片森冷:
“呵,王青鸾,你倒是好算计!
不过,本王妃是不会让你如愿的!”
*
李昕的葬礼过后,成郡王妃孙淑慧便好似突然从丧子之痛的打击之中,恢复了过来。
也不再不吃不喝、成日里啼哭悲恸了。
而是好吃好睡,养精蓄锐,积极叫太医与京城内名医,替她调养身体。
不过几日,整个人便彻底恢复如初。
又开始如往日一般,继续操持起成郡王府中中馈。
令得王府众人不由都有些大跌眼镜。
他们竟没想到,王妃竟是这般想得开?
唯一的独子殇了。
他们还以为,成郡王妃会不想活了呢?
结果……
这才几天啊,便恢复如往昔了?
亏他们还等着看好戏呢。
啧,真是白高兴了一场。
这其中,就属王侧妃最为着恼。
西跨院中
王侧妃随手就将摆在面前案几上的一碗血燕粥,给摔到了地上,怒气腾腾的恨声道:
“孙氏那个老女人,着实可恶!”
原本,她打算趁着孙氏沉浸在丧子之痛,无暇顾及其他时,夺了成郡王府的管家之权。
之前,她明明已经吹过枕头风,都已经跟王爷讲好了。
结果,现在……
她的一场谋划,倒都落了空。
孙氏依旧将府中中馈,给握得牢牢的。
真是……气死她了!
见她发怒,一旁伺候的丫鬟、仆从们,俱都噤若寒蝉,贴身丫鬟福儿和禄儿,有心想要劝上一劝,彼此对视一眼,正要说话,屋外却是忽的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
紧接着,便见成郡王李敬在周福全、小太监、以及小厮、仆从们的簇拥之下,款步迈入屋中。
只一眼,李敬也瞧见了摔在地上,被摔了个稀烂的瓷碗,以及满地狼藉的残羹,再一瞧王侧妃坐在那里,一副犹自气鼓鼓的模样,李敬便是朗声笑道:
“什么事情,惹得本王的青姿如此生气啊?嗯?”
说话间,李敬已几步来到王侧妃身侧的一把椅子上落座,抬手轻佻的捏了捏王侧妃尖细的下巴。
王侧妃闻言,则是一脸委屈:
“还能是何事?
王爷,您不是都同意将管家权交给妾身了么?
结果,现在……
哼!”
话到末了,王侧妃委屈的哼哼了一声,以示心中不满。
闻言,李敬这才轻“哦”了一声,一脸恍然大悟:
“本王还道青姿是缘何生气呢,原是因着这个!”
说着,他又轻佻的捏了捏王青姿的粉颊,笑道:
“乖啊!不气了!
有孙氏来操持府中庶务,你大可坐享其成啊。
何必不开心呢?
叫本王说,你如今安心养胎,替本王生下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,可比什么都强!”
话到这里,李敬突然一顿,抬手轻抚了抚王侧妃隆起的肚子,言语轻慢且随意:
“你也知道,昕儿早夭,孙氏又不能够再生了。
你若顺顺当当的生下这一胎,本王的一切,将来还不都是你腹中的这个孩子的?
孙氏爱操持中馈,就让她操持去吧!
于你,又能有什么影响呢?
青姿,你说,是也不是?”
不得不说,李敬这话,真就是说到了王侧妃的心坎上。
闻言,她当即转怒为喜,一把扑入李敬怀中:
“王爷,这可是你说的。
你可不能忘了哦~”
她所求的,就是这些。
至于主持中馈,操持王府中庶务……
哼,既然孙氏那个老女人喜欢做,便叫她做个够吧。
她就只管专心养胎,平平安安的将腹中的男胎给生下来就行。
待到她一举得男,这成郡王府,便就是她的天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