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,老奴回来了!”
才一进得屋中,苏嬷嬷便是疾步奔至榻前,向着榻上的成郡王妃孙淑慧屈膝一福,道。
乍一见得她,原本满脸凄然,神情萎靡的孙淑慧,立时精神一震:
“嬷嬷,你回来了?
本王妃遣人去查的事,查得怎么样了?
可是已有结果了?”
成郡王妃孙淑慧,早已暗中命苏嬷嬷去调查独子李昕的死因。
她不信李昕的离世,是巧合的突发事件。
这也太过巧合了!
且不说,李昕突发的那令得那么多太医与名医,都束手无策的恶疾。
就拿当时之事来说——
一切也太过于蹊跷。
小花、小白,乃是李昕从小养到大的宠物,向来温顺。
怎么会突然发狂,扑上去抓咬李昕?
若不是这两只畜生陡然发狂,又怎会导致她的昕儿身死?
这一切,都透着股子阴谋的味道。
成郡王妃觉得,这一切,绝对没有那么简单。
也并不是偶然。
她的昕儿,应是遭了人算计,被害死的!
孙淑慧便是遣了苏嬷嬷去调查这一切,务必要找出这幕后之人!
“老奴幸不辱命,已是查明了一切!”
闻得成郡王妃的话,苏嬷嬷当即一屈膝,沉声道。
此时,苏嬷嬷面沉如水,兀自紧抿的唇角与捏得死紧,以至于手背上根根鼓起的青筋,都昭示着苏嬷嬷此刻内心之中的不平静。
只因,经由她调查出的真相,令得她太过愤然。
而闻得苏嬷嬷的话,成郡王妃孙淑慧的面色,也是陡然一沉,她当即道:
“嬷嬷,你且快说!”
说着,她又冲着一旁的丹桂与秋菊使了个眼色。
丹桂与秋菊当即会意,疾步来到屋门口,秋菊推了出去,反手关上屋门,兀自在屋外看守,丹桂则是留屋内,守在门前。
就这样,一里一外的,看守着屋门,谨防隔墙有耳。
确保成郡王妃和苏嬷嬷接下来的话,不会被那起子居心叵测之人偷听到。
而与此同时,苏嬷嬷已将这几日,她于暗地里查到的事,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,一一讲述了出来:
“奴婢设法找到了小花和小白这两只宠物,不过,当奴婢赶到时,这一猫一狗已经被奴才们给打死了。
据闻,是王爷下的令,命人打死这两只疯狗、疯猫,不叫他们发起狂来,再伤了旁人。”
苏嬷嬷有些话并没有明说。
那就是——
其实,能够及时寻到小花和小白的尸首,她也是颇费了些心力。
就差一点,这一猫一狗的尸首,便要被人给毁尸灭迹了。
幸而她及时赶到,出手干预,恩威并施,又用银钱买通了,得了命令,准备将这一猫一狗尸体给直接焚毁的小厮,才最终成功得到了小花和小白的尸身。
然而,纵使苏嬷嬷并没有多说,乍一闻得苏嬷嬷的话,成郡王妃孙淑慧当即冷笑:
“呵,怕伤了旁人?
什么旁人?咱们王爷,不就是怕伤了王侧妃和她肚子里头的那块肉么?
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呐。”
她的昕儿,在李敬那厮眼中就是根草,他可以不管不顾;王侧妃那狐媚子、和她肚子里的那块肉,他就这般稀罕、宝贝?
成郡王妃孙淑慧难掩愤懑,眸中染满怨恨与悲愤。
见成郡王妃如此,苏嬷嬷也是一脸沉痛。
不过,她却并没有去接孙淑慧的话,而是继续道:
“奴婢领走了小花和小白的尸身,没有去寻府医,而是将其交于一名可靠的大夫手中,叫他帮忙检验了一番,发现小花和小白胃里头有大量尚未消化完的药物。
这些药物,会令猫狗对花草十分敏感,闻到花草的味儿,就会渐渐躁动不安,然后发狂。”
事发时,李昕便是带着小花和小白在花园中玩耍。
花园中有那么多花花草草,而小花、小白,应该是在事前,就被投喂了这种药物,它们闻到花草的味道,继而躁动不安,突然间发狂,扑倒李昕,又抓又咬,直至李昕不慎落入水中……
如此,这一切,也就解释得通了。
苏嬷嬷当时就纳闷,为何会有人下令,要焚毁了小花和小白,这一猫一狗,非要彻底毁尸灭迹,只觉这其中必有猫腻。
事实证明,果不其然!
“是谁?究竟是何人给小花、小白下的药?”
成郡王妃闻言,当即面容一肃,眼神一厉,沉声质问道。
苏嬷嬷所能想到的,她自然也都想到了。
并且,她想的,只会比苏嬷嬷还要更多、更深。
毕竟,是长期活在后宅,见惯了后宅的阴谋与诡计的人。
孙淑慧若此时,还不知晓,李昕是遭人算计,被人给蓄意谋害的,她就是个傻子了!
闻言,苏嬷嬷的面色,也是陡然一寒,满目怨恨的瞥了西跨院的方向一眼,这才压低了声音道:
“回娘娘,此人乃是王侧妃!”
闻得苏嬷嬷的话,原本依靠在榻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