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龟也会说话?”傻鸟相信了。 “会啊,你不知道?”冬珠惊讶,“你没听它说过话?” 鸟仔细回想一番,又看看其他人,嘀咕说:“鸟没怎么见过它。” “之前它不是在家里住了小半个月?你还操心喂它吃鱼。”船离开码头,海珠固定住船帆,走过去一本正经地问:“它没跟你说过话?” 鸟越发迷惑了,它老实回答:“没有。” “那它可能看不起你吧,老龟跟你一样喜欢人,只跟人说话。”长命忍笑道。 “鸟也看不起它,长得丑,吃得多。”鸟忍不住恶言恶语了。 海珠拍了长命一下,说:“别挑拨离间啊。” “龟不会说话。”星珠稚声稚气地说。 鸟不信她,还是气鼓鼓的,它飞上栏杆迎风唱曲,等消气了又下来跟人说话。 楼船在海上航行近两个时辰才抵达府城的码头,此时已是正午,海珠带着人和鸟去街上找食肆吃饭,饭后在街上闲逛,消食了才去找马倌。 “我骑马,你们坐马车。”海珠选匹母马牵出马厩。 “姐,你还会骑马?”冬珠好奇。 “嗯,跟你姐夫学的。”海珠翻身上马,拍了拍肩头,说:“明珠过来。” 鸟落马屁股上,高喊:“娶媳妇了。” “傻子,这会儿犯什么傻?”海珠捞起它放肩头,说:“抓紧我的衣裳,但别勾着我的肉。” 五个小的都坐上马车了,海珠看了一眼,驱马先行,车夫立马扬鞭,吆喝一声,拉车的马也动了。 因着并不赶路,一路上慢悠悠的,半道一辆马车赶上来,海珠好奇地往车里看,马车里面的女子也探头出来。 “少夫人,您可还记得我?”马车里的姑娘激动。 “记得,你是我选的女官之一。” “是,我叫春苜。” 海珠记起来了,这个名字少见又好听,当时她还赞叹过,“你这是从哪里回来?” “外出巡查刚下船,回府跟夫人禀报这个月的情况。” 两驾马车一路同行,到了将军府已是傍晚,门房听到马蹄声出来,见到人高兴道:“少夫人和孙少爷回来了,快去通传。” 侯夫人接到信迎到二门外,看到春苜,她搂住海珠说:“家里如今有了少夫人,官塾的事我就不管了,以后你们对她负责,有事去岛上的将军府找人。” 海珠没推辞,说:“你明天再来,奔波了一路回去歇着吧,我会在府城多待几天。” “是。”春苜跟着丫鬟退下。 侯夫人揽住长命,又挨个摸摸其他孩子的头,说:“来了多住几天,我天天都盼着你们,你们今天若是不来,我明天可能就要去岛上了。” “祖母,你随我们去岛上住,岛上人多热闹。”长命说。 “我去了把你祖父一个人撂家里?短住还行,长住不行,他身上的 旧伤怕寒怕潮,岛上水汽太重。” 进了屋,帘子掀开,一股香气扑面而来,星珠像小狗一样抽鼻子,说:“好香。” “就是琼崖运来的沉香,海珠你回去的时候带些回去。”侯夫人说。 “我那里也有,三月还是四月去琼崖的时候老酋长送的,我不怎么用。”海珠端起茶盏,见是茶水,她让丫鬟再送碗温开水来喂鸟。 “明珠今天怎么这么寡言?”侯夫人发现鸟一路无话。 此话一出,除了星珠,其他人都忍不住闷笑。 鸟疑惑,反应过来更气了,说:“鸟是渴了。” “好好好,水来了。”海珠接过碗放桌上,问:“我爹呢?不在家?” “出去跟人下棋了,估计快回来了。”侯夫人安排丫鬟下去收拾院子,海珠肯定是住在韩霁以前的院子里,风平和潮平跟长命住。 “星珠……星珠能一个人睡吗?” “她跟我睡,冬珠和明珠也跟我睡。”海珠开口,“韩霁不在家的时候她们就来跟我睡了。” “都成亲了还喊韩霁?”侯夫人打趣。 “喊夫君。”鹦鹉冷不丁插话,它那晚在窗外听见了。 海珠慌的脸都红了,好在鸟没有多说,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它。 鸟在她的目光下垂下尾巴,它心虚,这时也发觉说错话了,又干巴巴地解释:“鸟乱说的,鸟不知道。” 侯夫人掩嘴大笑,是她多操心了,说:“行了,你们下去收拾收拾,再过半个时辰来吃饭。” 海珠带着两个妹妹出门,见鸟没跟上,她回身喊:“走了,还傻愣着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