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飞过去,衔起羽毛放进妆奁里。随后站在铜镜前欣赏它自己,挺起鸟脯,张开弯喙,展开翅膀,撅起鸟尾,越看越满意,越满意越高兴。 庭院里响起脚步声,鸟回神看向喜烛,绣线什么时候已经烧断了? “海珠,快起床。”它扯着嗓子喊。 韩霁端着蒸苹果推门进来,见海珠坐起来了,又看喜烛上的绣线烧断落在桌上,尾端还闪着火星。他放碗的时候伸手碾灭火星,说:“来吃蒸苹果,不烫了。” “让它出去吃,我要换衣裳。”海珠清了下嗓子。 鸟看了她一眼跟韩霁出去了,一扇屏风隔出两间屋,它在外间嚓嚓啄果瓤,海珠在里间穿衣。 “喊人进来给我梳妆。”海珠往窗外看一眼,问:“时间还来得及吧?” “来得及。”韩霁出去喊丫鬟,两个丫鬟端热水进来,双双给海珠见礼。 “嗯……梳妆吧。”海珠打开梳妆桌上放的木箱,拿出两个红封一个丫鬟给一个。 “多谢少夫人。”丫鬟声音雀跃。 一个绾发,一个伺候净面上妆,前后齐上,速度也挺快,最后耳朵上再戴上耳坠,妥当了。 “走了。”海珠起身,离开前又往铜镜里瞅一眼,头发梳成妇人头,看着陌生几分。 鸟加快啄 食的速度, △, 大声喊:“海珠,鸟给你留了甜水。” 海珠下意识拒绝,探头往碗里看,黄褐色的水里飘着苹果絮。 “你喝吧,我不渴。”她再次拒绝。 鸟学她清嗓子,说:“你也喝,喝了嗓子就好了。” 韩霁绷不住笑了。 海珠斜瞪他一眼,瞥见桌上的苹果核反应过来,大惊道:“你把整个苹果都吃了?又要撑吐。” 不提就忘了,她一提鸟跟着哕一声,又紧紧闭上鸟喙。 “让它别乱跑,你就待屋里,多消化一会儿,多拉几泡屎就不撑了。”韩霁拉海珠出门,说:“鸟是直肠子,吃得多消化快,等我们敬茶回来它就舒坦了。” 老将军和侯夫人带着长命已经在等着了,见小两口迎着光进来,两个老的都露了笑。 “敬茶吧。”侯夫人抬了下手。 丫鬟端着托盘递水过去,海珠接过茶盏走过去敬茶,开口道:“爹,请喝茶。” “哎,好好好。”韩提督接过茶盏抿口水,从袖子里掏出一柄短刀递过去,说:“这是我从匈奴王庭缴的战利品,可伸缩,刀刃也锋利,但因为刀鞘花哨,我跟西望都用不上,前些日无意找了出来,觉得适合送给你。” “谢谢爹,我很喜欢。”海珠如获至宝。 “嗯,喜欢就拿去用。”韩提督看了儿子一眼,见他的目光在海珠身上,嘱咐一句:“你俩好好过日子。” “会的。”海珠应道,转手把短刀交给韩霁,端起另一杯茶,说:“娘,您请喝茶。” 侯夫人莞尔,接过茶喝两口,说:“这声娘我可等了好久了,终于听到了。”说罢从嬷嬷那里拿来一个水色颇好的玉镯,递过去说:“这是我进门时我婆婆给的,一共两只,这只给你,另一只之前给了你大嫂,以后传给长命的媳妇。” “谢谢娘,我会好好保管的。” “嗯,是个老镯子了,留作纪念就好,不必戴手上。”担心海珠不懂,她又多说两句:“玉养人,人养玉,老玉带着原主人的气场,换了主人不一定于新主人有利。” 海珠懂了,她收起玉镯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长命,说:“小婶没什么好东西送你,这是我打磨的一颗鲨鱼牙,你拿着玩。” 长命惊喜,他当面打开荷包,倒出一颗跟食指差不多长的鱼牙,高兴道:“谢谢小婶,我很喜欢。” 海珠笑笑。 “听说虎鲸群跟船来给你送嫁了?”侯夫人问。 海珠点头,她坐下端起茶盏喝热水,说:“我打算吃过饭去码头看看,不知道虎鲸走没走,我露个面,以后在永宁找不到我,它们就会来这边。” “行,你们小两口出去转转,正好家里的亲戚也对虎鲸好奇,也带上他们出海兜一圈,再有几天他们就回京都了。”侯夫人说。 “行。”海珠看向韩霁,问:“我的楼船运来了?” “嗯,绑在喜船后面 带来了。” 侯夫人看了丫鬟一眼,丫鬟出去传饭。 饭后,侯夫人说:“海珠,你明天回门的礼我给你准备还是你自己操办?” “你来,这方面我跟海珠都不懂。”韩霁开口,说罢就拉着海珠走了,再磨蹭一会儿晌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