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她哭了。”韩霁听到了。 大夫也来了,他接过孩子抱进屋把脉,打下手的婆子端来温水放桌上,他把孩子泡温水里回温。 “怎样?”沈遂问。 “心肺弱,要细养。”大夫说。 “这不是问题,我家不缺好药材。”韩霁开口。 “血止住了。”内室响起接生婆的声音。 “剩下的半支参煎汤给她灌进去。”老大夫施下最后一根针,走出去跟沈遂说:“夫人的命保住了,多亏有少将军送来的老参吊命,只是她这次伤了身子,以后恐怕不能再生。” “不能生好,不生了,打死都不生了。”沈遂庆幸,能保住命他就满足了,今晚这遭他不想再经历一次。 韩霁舒口气,他这时开始庆幸海珠体寒不能有孕,太好了。 “还有,坐月子期间人不能下床,头半个月就让她躺着,后半个月才能尝试坐起来,最好坐双月子,让她好好养着。”接生婆出来嘱咐,她看了孩子一眼,说:“最好给孩子请奶娘。” “天亮了我就出去打听。”沈遂说。 “那我们就守到天亮,大人跟孩子都度过难关了再走。”韩霁开口,说:“我让管家买了饭菜过来,阿婆你去热一热,让大夫和产婆填填肚子,孩子洗三的时候接你们来坐上位。” “这是我们该做的。”接生婆客气道,但听到这番话,她觉得这晚没白辛苦。 “饭菜被耗子啃了。”阿婆出去又进来。 “耗子来替孩子渡厄了,就当请它们吃了。”韩霁走出门,交代管家回去让厨娘炒几样简单的菜,再煮锅粉送来。 大概过了小半时辰的功夫,饭菜送来的,院子里的血腥味淡了,月亮也从云层里出来了,管家在院子里摆了桌子,饿了大半夜的人这才松下紧绷的神经开始吃饭。 不知不觉中,夜幕上的黑色淡去,天空呈现青黑色,又在一瞬间,东边的天幕出现淡淡的晨曦。 天亮了。 沈遂先送大夫和接生婆离开,回来时恰逢韩霁带着管家往外走,他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韩霁脚下。 “这是做什么?起来。”韩霁拽他。 沈遂反着他的力道坚定地磕头,一下、两下、三下、四下。 “我替我们一家四口谢你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