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合种种,小夏得出一个结论……“边珍确实对这段婚姻不忠,并因此痛下杀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、害死了他那么多孩子,所以先皇罚她出嫁不冤,留她一条命,甚至还便宜了她。”
“嗯!”季子封点头,“照这种情况看,丹巴喇嘛一定会来救她。”
“没错,只是时间迟或者早的问题,但刚才按镜子时,我把一个铃铛夹在了背面,只要丹巴的灵魂一现身,它立马就会有动静,我也马上会有感应,虽然阻止不了,但起码能提前有点准备。”
“那我们接下来就只需守株待兔了?”
“在边珍没被救以前,暂时是。”
可边珍的话或多或少还让她心里产生了些顾虑,她说……她看上了自己的身体,要让自己成为她下一个禁脔,看她的样子,不像是随便说说算了。
哎!不管了,为今之计……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
回去之后,两人并没到府,而是直接去了大理寺,毕竟还有公职在身,不好天天都腻在家里。
可是下马车后她实在怕季子封把她叫住,便趁寺正跟他汇报工作的时候一溜烟跑走了。
要想找事情做,总是能找到的。她回到自己屋子先梳理了一下最近案情的发展,又标记了几处重要线索和证据,等该记录的记录完,她又趴在桌子睡了一会儿,醒来后,已经到了下午时分。
或许该抽空去趟玉禅大师那,让他再教自己一个阵法,布置在季府周围,这样那喇嘛进来就不会如履平地了。
如今丹巴已经和皇上搭上线,尸油也备下,看来两人计划很快就会施行,而边珍又惦念上自己这副躯体,细想想……还真让她有些毛骨悚然,这俩人一边惦记着财富名利、一边惦记着长生不老,真不是一般的贪心,可人心不足蛇吞象,她绝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。
要下差时,小夏故意没有等季子封,而是自己一个人先回了季府,却意外发现珠莲回来了。三个情同姐妹的小姑娘凑在一起别提多开心,但看着两人天真的笑脸,小夏心中又有些感慨,因为珠莲回来了、碧荷又要走,等碧荷再回来,她可能已经离开季府。
虽然心中带着不舍,可生活就是如此,人生也亦是如此,谁与谁之间总逃不过一个定律……那就是合久必分、分久必合,千里搭敞篷、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所以早晚有一天都是要分开的!
一直到天黑以后,季子封都没露面,也不知道他回没回府,而且每次中午只要她在寺里,他都会派慕霖或者慕潇送来午饭,今天却没有一丝动静。
可上辈子二十多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,她已经独立惯了,并在发生诸如被放鸽子,或者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时,都会习惯性给对方找理由,比如人家有什么突发情况、根本走不开啊,或者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啊,等等等等……总之你把自己的期望值拉到最低,一旦失望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。
所以这次她便秉承着既决定要分开,就不多过问的原则,所以一直在自己院里安静待着。
郡公府那里也一直没有消息传出,昨晚又过了七月十五,说明他暂时还性命无忧吧?
只是刚这样想,前院就出了事情,管家匆匆来报,说给日晷描红的家丁受了伤,来请她个示下。
请她的示下?小夏意外,“怎么不去问大人?”
“回姑娘,大人一直没有回府,要不老奴怎么来找您呢?”老管家一脸为难。
小夏只好揪着眉问,“人伤的严不严重?”
“其余各处倒没什么大碍,只是三根手指被砸了,出了好多血。”
看他紧张的样子,想必伤也轻不了,便赶紧吩咐,“那就立即送去看大夫吧,别耽误了,医药费由季府出,受伤这几天月银也照发,什么时候修养好了再上工,再额外给几两银子作为补偿,至于多少……管事自己看着裁夺就是了。”
“好,老奴这就去。”老管事抹着额头的汗又匆匆走了。
但小夏却越想越不对劲,好好描着红,怎么就被砸了手指呢?这种东西见血,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几经思量之下,她让珠莲、碧荷掌起灯笼,决定一并追去前面看看情况。
待到达现场,受伤的已经被送走了,只剩下老管家和几个小厮在收拾残局。
当看见晷面上大片血迹时,她心中立即一揪,赶紧走到跟前多过问几句,“人究竟怎么砸的?还砸得这样严重?”
老管家一叹,“回姑娘,就是刚才天黑了,光线有些暗,老奴便吩咐明天再描,可几人手忙脚乱的不知怎么便碰翻了日晷,那小厮和一个丫鬟又怕砸坏东西,便立马伸手去抬,结果就……就砸了手,不过您放心,地上的血迹老奴已经让人清理干净了,日晷上的也会……”
“老管家!”小夏神色紧张打断他,“你是说,还有个小丫鬟也受伤了?”
“是、是啊。”老管家结结巴巴点点头。
“可有出血?”
“出了些,日晷上的就是,但只是被晷针刮破了点皮,伤口远不及小厮严重,只包扎一下就行了,所以便没同姑娘说。”
坏了!坏了!小夏懊恼的想拍脑门,对于伤口可能不严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