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为时已晚,季子封势如闪电,手起刀落已将细蛇砍成两截,而它竟在最后一瞬吃痛的仰起头,发出一声如婴儿般极为尖细的惨叫,也露出了掩盖在黑须下,那张和初生婴儿一样的脸……
周围人看见这样的场景,都惊骇得瞪大双目、呆若木鸡,原来……这蛇不是没有头,只是被披散的黑须遮挡住,再加上光线昏暗,黑须和黑土容为一体,自然让人难以辨识,就以为它没有头。
“糟了……”道长立在墓坑旁,蹙眉看着身首异处的细蛇,喃喃吐出这二字,又惋惜的看看季子封,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,“活该你与它命中要遭此一劫。”
一般在墓穴中发现蛇本是吉兆,在风水学上讲,蛇是龙的象征,寓意后代能多子多福,布镇之人恰恰利用这点,一面想利用蛇来巩固风水布局、镇压邪秽,一面又用它来庇佑后代,正所谓“坟中有蛇、先人之灵,更是魂魄之所归”,因此他刚刚才特意嘱咐,墓里若出现蛇、龟、蟾这类生物都不得伤害,而蛇亡,则大凶。
如今镇压冤魂的劫咒已被打破,后果自是无法估量。
季子封又恰恰因生辰八字所致,切记杀生或枉人性命,不然必犯正宫煞,子女宫也会受到波及,此蛇与张小夏有缘,就等于也与他有缘,但他的所作所为,显然已将子女宫冲散一半。
而随着小蛇那道仿佛能穿透人耳膜的尖锐叫声,钟小夏也像针扎了一样发出痛苦惨叫,最后竟猝然倒地、“扑哧”喷出一小口黑血。
同一时间,天空蓦地风云突变、狂风打着旋儿的袭来,吹得人根本睁不开眼。咔嚓……咔嚓……无数道闪电横空划过,刹那把园中照的亮如白昼,假山旁一棵老树被劈成两半,树干倒塌,恰好在天空露出一大块空缺,这位置又极其特殊,如乌云飘过,露出的第一束阳光就会照在棺椁上。
假山下的狐狸也变得格外躁动,在杂草中疯狂来回跑窜着,接二连三发出呜呜的嚎叫声,可无论如何,也没有一只敢爬到假山上来,似是在忌惮着什么、又惧怕着什么!
玉禅道长掐指一算,脸上神情也变得晦暗不明,结合现在的卦象,大错已经铸成,再回头看看焚燃的香,只剩三分之一了。
季子封看见小夏吐血,肝胆欲裂,立即飞身过去把人拥入怀中,急急呼唤……
“小夏、小夏……你有没有事?”随即又惊恐看向玉禅道长,“道长,她这是怎么了?”
玉禅面色凝重连连摇头,“季少卿,贫道方才已经提醒过了,无论从墓里爬出什么,都万不可要它性命,你怎么反而杀了这蛇?现在蛇死,与土中之棺平衡已被打破,邪煞被释放出来,张姑娘因此受到冲撞,如今是福是祸……只能看运气了。”
季子封暗骂一声“该死!”
怎么就那么寸?恰巧刚才有侍卫上来找他禀报小夏要给白马取血的事,他压根没听见道长说什么。可就算听到了,他能眼睁睁看着小夏被这蛇妖攻击不管吗?
阿济塔心一横,伸手就要捧出那具上面的黑棺,却马上被道长严厉呵止,“若在轻举妄动,那今天咱们所有人都别想出去了!”
正在形势陷入焦灼之际……钟小夏缓缓睁开了眼睛,强忍着浑身阴气乱窜的不适说到,“道长,我感知到了,上面那句棺椁里就是阿克顿剩下的遗骨没错,但蛇一死,恐怕以无法再维持劫咒,不能再耽误下去,需得快些把尸骨拿出来才行,但一定一定不要破坏
“好,你再坚持一下,拿出尸骨我们马上离开。”玉禅道长郑重点头,转身朝后面的小道士命令,“把白布拿来。”
“是。”
季子封趁机赶紧询问钟小夏,“你有没有事?”并用手掌把她嘴角的残血擦掉。
“我没事!”她推开他手,强撑着爬起来,看看香炉……回首抢过阿济塔手里的铁锹递给季子封,“这坟现在阿济塔开不了了,大人属于极阳体质、刚刚又斩杀了墓中之蛇,对开棺了。”
“可以!”季子封自认没那么多讲究,一口答应下来,接着就迅速铲开黑土,把大半个棺材露在外面。
玉禅道长一挥手,两个小道士便展开白布遮在了棺材上面,以避免让尸骨接触到哪怕一丝一缕的阳光。
“用我插在土上的匕首撬棺,快!”钟小夏急切命令,因为插在地上的香马上就要燃尽了。
她腰间铃铛突然毫无章法乱响起来,再夹杂着呼呼而过的大风、还有雷鸣、闪电,以及假山下十几只狐狸的嚎叫,形成一种极诡异的画面,让人打心底生出一股胆战之情。
而风越大,越会快速把阴云吹开,显然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可就在季子封拔出匕首准备要撬棺之际,猛地从地里迸发出“嘭”一声巨响,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。侧耳去听,接连又传来第二下……第三下……而且一次比一次响、一次比一次清晰。
就仿佛……有人在试图冲破棺壁,要从里面爬出来。大家都被这骇人的怪异之声吓得屏息,神经一瞬间绷至顶点,也骤然明白过来,这园中所有聚集的邪气都不是来自阿克顿,而是来自他
“大人,别管他,快撬!”玉禅道长扬声喝令,然后果断从袖口抽出一张符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