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人,便听到其中一个同志安慰季雅婕的话语。
“季同志,我们会尽全力搜寻路同志的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我们不会就此不管的。”
季雅婕突然站住脚,面若冰霜,手指着他,“把你那不吉利的话收回去,他一定还活着!”
“我们是两个人来的,回去也得两个一起回去,一个都不能少!”
姚春芽听到这些话,大脑一片空白,耳边嗡嗡作响,再听不清他们的对话。
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路尧出事了。
原来人和人之间真的会有心灵感应,她的那个噩梦不是无缘无故做的。
姚春芽的指甲死死扣着掌心,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一点。
本来在后面跟着的她一路小跑来到季雅婕等人面前,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“季雅婕同志,你刚说路尧他怎么了?”她努力地让自己声音平稳。
季雅婕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姚春芽,她现在也没心情理她,“事关机密,无可奉告。”
姚春芽不肯让步,“我是他的妻子,我有资格知道他的现况!”
她说得没错,可季雅婕就是不想跟她透露半点关于路尧的事,她心里别扭。
季雅婕不发一言,却不代表不能问别人。
姚春芽看向那些陌生的面孔,眼尾发红,声音微颤,“各位同志,谁能告诉我路尧同志究竟发生了什么,我是他的妻子,我有权了解真相。”
“我知道这事关机密,可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个家属此时此刻的心情,请求各位帮帮我。”
她本就长得娇媚,现下又多了几分破碎感,让人不觉为她揪心。
靠在边上的一位年轻的小同志看了看季雅婕的背影,反正她也不是自己上级领导,没啥顾虑的。
于是下定决心站出来,“同志,你别哭,我告诉你……”
姚春芽得了消息,又确定了位置,对着小同志连连道谢,随后带着白师兄去现场寻人。
听着脚步声渐远,季雅婕冷着脸回头看那个多嘴的小同志,“那礁石附近有没有同党都不知道,你就这么轻易把机密告诉了群众,万一出点什么事,你这身衣服也不用穿了。”
说完抬脚就朝着当地机关而去。
她口口声声说路尧不会出事,可只找了一会儿就折返,为的就是审讯那帮人。
至于路尧,人是在特区丢的,当地的机关就有责任帮忙找寻。
前方还有更要紧的事等她做,而且她和路尧拼命挣来的功,不该被抢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,只留吓得呆滞的小同志愣在原地,他只是可怜那个女同志,也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啊。
…
姚春芽来到礁石边的时候,这里已经被围上了警戒线,还有两位同志守着。
她定了定心神,上前搭话,“同志,请问路尧找到了吗?”
被问到的两人互看了一眼,其中一人开口,“还没,你是?”
姚春芽闭了闭眼,“我是他爱人,我能看看这吗?”
两人看姚春芽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,便没有阻拦,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。
但为防止突发情况,两人一左一右跟着姚春芽,怕她突然想不开,那他俩可就成罪人了。
姚春芽在他二人的陪同下来到了悬崖边,伸头向下一看,扑面而来的是咸咸的海风。
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打在崖下的石头上,石头被打磨得干净光滑。
这悬崖不算太高,可要是直愣愣摔下去也是要出人命的。
姚春芽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崖底,然后和两个同志说了声谢,转身离开。
等走出一段距离,她和白师兄说道:“我不信他会出事,我刚观察了一下海水流向,咱们就朝着东边的沙滩找,要是没有再去北边。”
“这两天恐怕就要辛苦你,跟我在这吹海风了。”
白师兄觉得这话见外了,再说他还拿人工资呢,不过找个人而已,这叫什么辛苦。
他表情也认真起来,“姚小姐别着急,路同志他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不会出事的。”
从天亮找到天黑,两人走了大半个东沙滩,一无所获。
姚春芽还想继续找,可天太黑了,而且还有要下雨的迹象,海水也在涨潮,她不得不先找个地方避雨。
沿着斜坡走上去,正好是一排民房,好多渔民住在这里。
姚春芽不想回招待所,回去了她也是无法安睡,她想留下,看看哪个老乡能把房间租住给他们一晚。
这时,一户人家有个探头探脑的男孩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“小朋友,你家有没有空房间?”姚春芽走过去,轻声问道。
她人长得漂亮,说话又温柔,很快让孩子卸下防备。
“姐姐,我家里已经有个叔叔住进来了,住不下啦。”小男孩奶声奶气的。
叔叔?姚春芽心下一紧,“刚住进来的叔叔吗?他是不是受伤了?”
男孩眨巴着眼睛,咬着手指,“不知道,他一直没醒过,我爸爸从外面背回来的。”
姚春芽心跳越来越快,难道真的是路尧?!
她按捺不住心中激动,急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