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雅婕姐。”路尧起身打招呼,有些拘谨有些小心翼翼。
姚春芽看得出这个季雅婕在路尧心里很不一般,她没吭声,默默站到一边。
“不是我说你,这次多少有些不稳重了,你要记住你首先是一名乘警,其次才是任何人。”季雅婕开口就是训诫,毫不客气。
“你的内心该比钢铁还要强大,任群众说出怎样不堪入耳的话,你都不该被其所累,路尧,我父亲是怎么教你的,你都忘了!”
后一段话,季雅婕的声音略高,中气十足。
除了那位老同志,其他的年轻乘警都被她震慑住,吓得不敢多看,生怕自己也被教育一番。
“是我的失误,有负老师教诲。”路尧微微低着头,言语之间尽是尊敬。
姚春芽也听出了他们的关系,原来是老师家的女儿,难怪看起来路尧的态度不太一样。
季雅婕也没一直教育,毕竟路尧已经不是孩子,在场还有这么多人。
她又拍了拍路尧的肩膀,“好了,以后谨慎点就是了,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自己的精力。”
季雅婕再次作证,说明了是向国章出言不逊,辱骂女同志在先,所以才有路尧的不理智行为。
路尧是有错,但事出有因,她愿意做书面报告,申请组织宽大处理。
居然会这么严重?这是姚春芽没想到的,她有些担心地看向路尧,自己是不是连累他了。
路尧迎着视线看过去,笑着摇了摇头,让她不要担心。
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了,查实是向国章二人扰乱公共秩序,又辱骂公职人员,过错较多一方。
先是被思想教育一番,交了10元罚款,等下了车还有公安同志交接,关三天监禁。
“咋就我们受罚呢,他呢!”向国章不服,指着路尧,“他打人你们咋不罚呢!”
老同志按下他的手,皮笑肉不笑道:“同志还是先管好自己吧,我们内部人员犯了错,自然有我们的处理结果,不便告知于你,常飞,把人送回去吧。”
听到路尧也会受罚,向国章哈哈大笑两声,说了句活该,不用常飞陪同,大摇大摆走了出去。
巧云丢了脸面,看姚春芽也没好脸色,狠狠瞪了她一眼,紧随向国章而去。
外人都走干净了,季雅婕又重新和姚春芽打招呼,“刚刚人多说话不方便,你是路尧媳妇吧,你好,我是季雅婕。”
姚春芽赶紧也把手递过去,“你好雅婕姐,你怎么看出来的?”
她不记得在酒席上见过季雅婕,她很确定这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。
“这小子向来谨慎,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,我刚在包厢内听了全部过程,他动手的诱因是你。”
季雅婕直截了当,“他不会平白为路人出手,你很特别,所以我判断你是那个漂亮媳妇儿,师兄弟们之间都传开了。”
听着像是再平常不过的话,可姚春芽觉得季雅婕是在埋怨自己连累路尧。
“我没想那么多,当时那个人说话不好听,我……”姚春芽下意识解释,可说一半才想起,人家是听了全程的,该理解早就理解了,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。
不出意外地,季雅婕没客气,“路尧是我爸的得意门生,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样。”
望了眼还在远处核实笔录的路尧,确定还得一会儿才能过来之后,季雅婕才继续道:
“作为家属,得要忍常人不能忍,凡事三思而后行,你也许不知道,他今天犯这个错可能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,甚至影响他的仕途。”
要是今天在这站着的不是姚春芽,肯定就要被季雅婕这番话说哭。
“姐,我知道你出发点是为了路尧好,我也是希望他能好,这点毋庸置疑的。”
姚春芽抬起头与她平视,眼底并无半点不敬和卑微,她的目光坦坦荡荡。
“但我不认可你刚才说的话,人活一世,就为活个自我,凭什么要忍气吞声,我做不到,也不想做。”
她说的是心里话,她虽然也对路尧感到内疚,但不代表面前这位可以随意对她说教。
“很开心见到你,我就不打扰你们故人叙旧,先回去了。”姚春芽有点不高兴,都没和路尧说一声,就先离开了餐车车厢。
季雅婕盯着姚春芽匆匆离去的背影,对这个南方媳妇的印象大打折扣。
她不能让路尧把前途断送在这种女人手上。
她想如果她父亲还活着的话,也不会同意路尧娶这样不明是非,不顾大局的小家子气女人。
路尧忙完回来的时候,没见姚春芽,只看到坐在原位等他的季雅婕。
“别找了,你媳妇说她累了,先回去休息了。”季雅婕抿了一口白开水,说道,“这么久不见,没啥话和我说?”
路尧顺着窗户能看到空荡荡的走廊,看来春芽走了有一会儿了,恐怕已经躺下休息,想到这,他也就不急着去找了。
直接在季雅婕对面坐下,“雅婕姐,我知道今天的事让你和老师失望了,可春芽是我媳妇儿,我不能让她受委屈。”
那些难听的话,他过去听够了,也已经无所谓了,可唯独姚春芽,他不能忍受她受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