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之内,所有的信息送到宁知微面前。
是一家四口,进了城后去了三个地方,药堂,当铺,孤儿堂。
中间买了简单的饭食,包子馒头,还有孩子吃的米粥。
药堂那边递过来的看诊结果,男人失忆,脑袋有淤血,有两孩子,一个是先天不足,一个是学武奇才。
失忆?宁知微拿笔勾 了勾。
宁六激动坏了,“五姐,一定是八哥,他失忆了才流落在外面,我们要把他找回来!”
宁知微听而不闻,继续看下去,女的脚步轻盈,可能有武功?
他们买了一百个馒头送给孤儿堂的孩子吃?没什么钱还送馒头?
戌时离开的?她算了算时间,那一天她正好那个时辰回城。
就是说,有可能擦身而过。
“五姐。”
宁知微深吸一口气,看向宁六,“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,得查明了情况再说。”
这事可能没有表面看的简单,那个女子透着一股神秘,异族,会武功。
“好。”宁六习惯了听她的,她说什么就是什么,不需要理由。
宁知微轻敲桌面,“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,务必把这一家四口带回来。”
宁六满口答应,“你放心吧,这件事包在我身上。”
宁六以为这事不难,只要顺着线索追上去就行,谁知,查着查着,发现这一家四口进入金国境内。
他们的手伸不到那么长啊。
金国对宁家人是恨之入骨,正积蓄力量复仇,她一个宁家人可不敢轻身涉险。
生死是小,若是被发现抓住,要挟宁知微是大。
她只能派出一支商队去金国做生意,暗中查探此事。
这边,朝廷的大军兵临城下,征西大将军来势汹汹,一上来就要攻城,被军师拦下了。
“大将军,这万万不妥,宁家军以逸待劳,早就等着我们,我们得讲究战略,”
“孙子兵法有云:故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攻城之法为不得已。”注(1)
征西大将军今年二十五岁,是宗室子,养尊处优,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,但,他爹给他配了一个军师,三个有经验的副将。
“讲什么战略, 集中兵力对准一个城门攻击,直接碾压过去,不信就拿不下平城。”
军师嘴角直抽抽,纸上谈兵,却那么自信,“那会伤亡惨重。”
征西大将军心高气傲,读过几本兵书,就觉得打仗很简单,说白了,就是双方武力的对拼。
他此行带了十万精兵强将,而守在平城的只有区区二万多人。
“只要能赢,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。”
副将们纷纷劝说,“大将军,先试探一下虚实吧。”
大家都是这个意思,征西大将军心里不高兴,也不好拂了众人的意。
第一天,他就亲自上阵喊话。
“把宁知微和宁氏一族交出来,本将军就饶你们不死,否则,敢跟朝廷对抗的,诛九族。”
“西北军听着,你们跟着宁知微跟朝廷对抗,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“识务者为俊杰, 快投降吧。”
城门上,宁燃冷冷的看着朝廷大军,却没有说话。
主帅说了,西北军绝不主动开战,这个头必须是朝廷开。
不是他们西北军不忠,是朝廷容不下西北军,占尽舆论高地。
第二天,征西大将军就点名宁知微,“宁知微,你敢不敢跟我单挑?敢不敢?”
明知,宁知微不在平城,他还这么张狂,只为打击对方的士气。
“宁知微,先皇待你不薄,你怎么敢造反?出来束手就擒,留你一条全尸。”
第三天,征西大将军开始无差别的攻击辱骂西北军。
骂累了,又开始蛊惑人心。
“宁燃,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屈从于一个女人?你若是还有一点血性,就把宁知微杀了,朝廷封你一个爵位。”
“西北军的将士们听着,朝廷准你们戴罪立功,诛杀宁氏一族,杀一个宁家人,官升三级。”
“杀了宁知微,赏黄金万两,封定西侯!”
不管他怎么喊话,西北军紧闭城门, 就是不应战,不理睬。
一连三天都是如此,征西大将军的耐心耗尽,“攻城。”
一声令下,将士们挥舞着武器冲了出去,离城门还有几百米,前面的人扑通一声,地面下陷,全都摔进坑里。
坑里有尖刃,刀尖扎进士兵们的身体,惨叫声连连。
“有陷阱,快退。”
“不许退,给我冲。”
“谁敢退,军法处置。”征西大将军亲自挥舞着大刀,砍下一个逃兵的头颅,才抑制住了溃逃的人潮。
在他的威吓之下,士兵们踩着战友的尸体往前冲,又迎来一波箭雨,无数人纷纷倒下。
不管组织了多少次进攻,都没有成功攻下城门。
百斤石弹居高临下射落,如炮林石雨,无数人被砸中,惨叫连连,
“霹雳车。”有人大声惊呼,疯狂的后退。
这是攻守的神器,没想到宁家军居然有,这还怎么打?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