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,深夜,宁知微风尘仆仆的回到将军府衙,脱下一身戎装,漱洗后,换上轻便的家常服,整个人都舒服了。
刚坐在餐桌前,容靖就过来了,“今日怎么回来晚了?”
宁知微冲他微微一笑,笑容明媚,“军中正在练一种新的阵法,我得盯着,你还没有吃饭?”
容靖坐在她对面,“没有,我陪你一起吃。”
他每天都会跟她一起吃早餐和晚餐, 再晚也会陪着。
宁知微有些心疼,“下次我回来晚了,你就自己早点吃嘛。”
四菜一汤,荤素搭配,两人都不是喜欢铺张的人。
容靖拿起筷子给她夹菜,“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。”
宁知微咬了一口鱼丸,好鲜嫩,还爆汁。“那你以前不都一个人吃?”
容靖看她吃的香,也挟了一个鱼丸吃,“我以前没有家人,现在有了。”
他说的平常,宁知微的心酸酸涩涩,他孤独的前半生啊。
“你这人真是的,我下次会早点回来的。”
不管如何,她比他幸运多了,有外祖父的庇护,她的前半生还算顺畅,有亲人的疼爱呵护。
容靖微微一笑,“不急,不管你何时回来,我都在。”
宁知微心里发软,“知道啦,快吃吧。“
他们没有食不语的习惯,平时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,这一起吃饭的时光就弥足珍贵。
吃的差不多了,宁知微没有放下筷子,而是等着他慢慢的吃。
她一放下筷子,他也不吃了。
容靖忽然看了她一眼,“我们的婚期真的不能提前吗?”
宁知微的动作一顿,有些无奈,“容靖,你明知道不行的。”
大业未成,何以成家?
容靖知道她的顾虑,小小声的说道,“我们先不同房。”
“咳咳。”宁知微呛着了,小脸咳的满面通红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羞恼的瞪了他一眼。
他怎么越来越……得寸进尺了?这是未婚男女该讨论的话题吗?
容靖的脸也悄悄的红了,“我就想要个名份!”
宁知微捂着脸,等脸颊的热度下去,才好奇的问道,“怎么忽然改了主意?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?”
之前,两人已经沟通过了,等大业成了,再成亲。
哪家的主公造反途中去生个娃的?
而且,生娃有风险!
容靖沉默了半晌,“你昨日跟萧临风一起吃的午餐?”
好嘛,宁知微总算知道原因了,这人吃醋了,“那是军中将领聚餐,很多人在场。”
萧临风如今也是宁家军的一员,每天跟着一起练兵。
容靖轻轻叹了一口气,“你们朝夕相处,真好。”
宁知微:……
她耐着性子解释道,“他是个可造之材,在领军打仗方面很有天赋,我希望他将来能独领一军,成为一名战无不胜的悍将。”
所以,她有意识的带在身边培养,传授兵法,他也不负所望,学的飞快,还能举一反三。
容靖酸溜溜的说道,“羡慕。”
这嫉妒的表情,把宁知微逗乐了,“噗。”
“别想太多,我跟他只是朋友。”
容靖在心里默默说,他可没把你当朋友。
就在此时,外面传来宁六火急火燎的声音,“五姐,五姐,你在吗?”
容靖皱眉,难得相处的时光又被人破坏了,“你这个妹妹怎么老咋咋乎乎的?一点都不稳重。”
宁知微白了他一眼,收拾了一下,“请六小姐进来吧。”
宁六满脸急色,举着一件东西,飞扑了过来,“五姐,你快看,快。 ”
宁知微看着眼熟的玉佩,怔住了,下意识的扯了扯脖子上的玉佩, 这两块的样式一模一样。
她的脸色大变,“这是哪来的?”
宁六急的直跳脚,“守城军在当铺发现的,这是我们宁家子孙从不离身的信物!”
宁家子孙出生时,都会得到一块刻有名字的玉佩, 不分男女,人人都有。
宁知微一把抢过玉佩,翻过来一看,是锐字。
锐?她睁大眼睛反复验看,是真品,不是仿冒的。
宁修锐,宁家八子,白水摊一战中失踪了,整整三年了,一直没有消息,所有人默认已经去世。
她心跳如雷,声音都不一样了,“是八哥的玉佩。”
终于有八哥的消息了,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
如果还活着,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将人带回来。
如果死了,那也要给他收尸,落叶归根,归葬祖坟。
“去,把当铺的掌柜和老板请来。 ”
深夜,当铺掌柜和老板被带来时,满脸的惊恐,他们规规矩矩做生意,没干什么坏事啊。
宁知微柔声安抚,“别紧张,叫你们来不是因为你们犯了事,是有事问你们。”
她直截了当的问道,“这块玉佩还记得吗?”
当铺掌柜愣了一下,“记得,是一个年轻女子来当的,是死当,当了五百两银子。我见玉佩很不错,就给东家送过去了。”
当铺老板用力点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