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虽最终都是言和收场,但暗地里都仍是敌对的状态。突厥人并不会善待战俘,就好比你们大燕都将战俘贬为奴役一样。纹上这个标记,便代表着低等汉奴的身份。只能睡羊圈,吃牛羊之食。” 塔鲁眼色复杂道,颇显唏嘘。 元博眼珠一转,道:“哦?既然是汉奴的标记,那你为何也有?身为木尔沁部大首领的儿子,即便你是庶出,母亲是战俘,按理说也不该纹上。虽然只是一半...” 塔鲁深沉回道:“你既已知道我的出身,当也能猜到我在部落并不受待见。大首领手下子嗣众多,皆对我不怀好意,甚至不愿承认我是他们的兄弟。我身上这个标记,便是幼年时,我那些嫡出的哥哥弟弟们强行给我纹上的。若非,最终被父亲阻止,恐怕我也就成了汉奴...” 他虽是个私生子,但仍旧是木尔沁大首领所出,横竖来说都有血脉在,若真是纹上这汉奴的标记,也算是折辱了他们自己。 故此,木尔沁大首领阻止塔鲁被纹上标记,倒也不见奇怪。 元博听后,来回踱了两步,又道:“这么说来,汉奴在你们突厥,就像是我们的贱籍苦役一般的存在。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,得到的是最差的待遇。但有没有另一种例外?比如说,一些被俘虏的甲士,被你们训练成间谍死士,回到大燕朝中潜伏、刺杀?” 塔鲁想了想,正襟道:“没有例外!既是汉奴,遭受的便是非人的待遇。大可汗与诸多权贵,又怎会信任他们?即便是要培养潜伏的暗桩,他们也会选身世清白的货商担任。断然不会用到汉奴!” 元博目光闪烁,摸着下巴,沉默了片刻后,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。 接着,便摆手道:“原来如此,本座第一次见你时,看见你身上的标记,原以为有什么隐晦,故而问问。既是如此,也没什么了。你去吧!” 元博此话一出,不仅是塔鲁有些莫名其妙,就连身旁的韩商和诸多校尉也都显出了不解之色。 塔鲁犹豫着,“就这么简单?你叫我来,就是为了问这个?” 元博笑道:“那不然呢?你还以为有什么?” 塔鲁语塞,皱着眉头,狐疑着离开了大帐。 前脚刚走,韩商便迫不及待问道:“大帅问及此事,定有其他缘由。是不便对塔鲁明言?” 元博点头道:“是!这厮俨然对我们还存有隐瞒!红衣人擒住的那几个死尸身上,也纹了这种标记。如果标记代表着突厥汉奴的身份,那么塔鲁就必然是说谎了。” 韩商不解道:“他如何说谎?” “塔鲁说,汉奴不会被训练成死士,但本座在禁军营中见到的那几具尸体,生前体魄强健,手上虎口生茧。显然是常年习武,练刀所致。换言之,汉奴当中也有些人被当成杀手在用,在这一点上,塔鲁说了谎。” “竟是如此?这小子胆敢隐瞒,那让属下去审问他,保准让他全盘说出隐情!” “不必!若只是这点,塔鲁倒也没有足够的理由隐瞒。他隐瞒了汉奴死士的存在,定然是怕我们因此牵涉出背后更多问题。那么,他要隐瞒的东西可能至关重要。强行逼迫他说出,效果可能不好。” 元博幽幽笑道。 韩商则半知半解地拱手道:“大帅的意思是,要设计让他自己说出?那该如何办?请大帅示下!” 元博眉目一挑,“盯紧他,今夜我们演一出好戏,也正好验证一下本座心中所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