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傅家,他那些个冷血的亲人也都出奇地喜欢她。
好像没见过谁会不包容她的,造就她这个性格都能理解了。
就像她现在坐在他怀里,瓮声瓮气地哭一哭,闹一闹,他也会心软。
顾时衿从他腿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,连外人都看得出来顾家所有人都对她不好,可是傅裕琛一度以为在顾家受宠的是她。
被欺负的是顾明珠。
“我不会去的。”她一次次的坚定说道,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。
傅裕琛皱着眉,耐心到达极点,像是和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孩子讲道理:“顾时衿,你不能这么自私,为了你的事,明珠天天以泪洗面愁得饭都吃不下。”
顾时衿立马回击:“自私?是她设计把我送进精神病院,以泪洗面是装给你看,饭吃不下大概是开心的。”
“她是你的姐姐,一心一意只为你好的姐姐。”他难得好言相劝。
天大的笑话,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。
可是凭什么顾明珠那么坏的人,有着无数人簇拥她,保护她,为她说话。
而她,只不过想好好地活下去而已啊。
顾时衿闭了闭眼,心里空荡得厉害,赤脚朝着门口走去,一句话也不想说。
她猛地转动门把手,门却丝毫未动,从外面锁住了。
“傅裕琛,你让他们开门。”
拍打着门,突然多了一丝丝的恨意。
恨傅裕琛,恨顾明珠,恨父亲恨母亲,恨他们所有人。
“我讨厌你。”
那个男人就平静地看着她发疯,一言不发。
顾时衿觉得顾明珠想要的效果达到了,她想离开傅裕琛,想离开港城的心达到极点。
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“之前你说离婚协议书在书房是吗?”
“在哪里,现在就签。”
坐着刚准备倒酒的傅裕琛手狠狠地抖了一下,无缘故地他变得很暴躁。
小小的人还在书架上翻找,他狠厉地拉起半蹲着找东西的人甩在沙发上。
沙发是软的,力却是极重的,顾时衿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裂开了。
她睁大眼睛,不明白他突然从毫不在意到此刻接近疯魔的样子,心底头憋屈得很:“顾明珠一回来的时候你就让我签字,当时是我鬼迷心窍不听话,现在我后悔了,我们现在就离婚,迟一秒都不行。”
脖子被人掐住,傅裕琛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,简直是吓人,乖戾。
“一遇上合适的人就想要离婚,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顾时衿你以为你是谁?”
顾时衿猛地呛了几声,被他散发出来下一秒要掐死自己的气势吓住,怂了胆子:“本来就是契约结婚啊。”
她都不想在乎了,傅裕琛倒是在乎起所谓的占有欲来。
今天真够悲催的,一早上就没消停过,晚上又栽在他手里。
她就不该来,应该在医院躲着,猫着,等外婆手术完溜之大吉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她是吃亏的一方,应该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,瞅着傅裕琛的脸色,她呼吸都放缓了。
刚想起身,男人一只手摸进了她的后背,手掌很大,贴在她脊柱上,发出一种要将她强势掰开的进食感。
声音发冷,阴森森的。
“顾时衿,你就是欠调教。”
艹!
顾时衿大脑一片空白,只想推开他,让他别发神经。
窗外突然下起了雨,又急又猛。
霹雳吧啦地砸在玻璃上,先是发出响声,由雨滴滚落在窗户上留下长长的痕迹。
风也呼啸个不停,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似乎都被拂过,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。
外面很忙就显得屋里很静。
怡邯圆的路灯都是亮如白昼的,透过窗子撒进来,里面亮得让人心慌。
顾时衿被他那样看着,只觉得身上凉嗖嗖的,仿佛没穿衣服。
傅裕琛倾身而上,下巴卡在她肩上,呼吸缠着她的头发,发痒。
他不知从哪摸到一条丝带,强硬地绑住她的双手,缠绕,拉紧。
面对面,威慑的气势逼在她脸上,暧昧悬绕。
“还没回答我,和林阶做什么交易了?给他儿子当后妈?”
她脱了大衣,他也只穿了松松垮垮的衬衫,此刻她几乎能感觉他身体发热的皮肤触感,呼吸浓重得不像话。
顾时衿没了嚣张的气焰,像个软趴趴的兔子:“你怎么老那么想我?”
傅裕琛没答她的话,而是吻着她的发丝,太阳穴到耳朵。
这些吻,轻盈、绵柔,她的心脏不堪地酥起来,几乎快要跳出来。
“你没接触一个男人,就和我提一次离婚。”
细想了一瞬,顾时衿觉得对,又觉得不对,脖子痒痒的,她越用力推他,他就更加逼近,握上她的脖子,用指腹刮弄她的颈动脉。
她被迫仰起,听他变重的呼吸。
强烈的灯下,他呼吸声像是催命的兴奋剂。
他的手指,一下一下,划过,没有用力,无端的,让人期待下一个从头开始,力道让人紧张又带了些快感。
顾时衿发觉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