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他的手指望了一眼,心下了然,这才转身行礼道:“多谢小师傅引路!”
小喇嘛连忙回礼:“不敢,不敢,您是摩古谈法王的客人,这是小僧分内之事。”说完,羡慕地看了一眼坦巴桑布,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坦巴桑布深吸一口气,调整了情绪,使自己显得更加悲愤和憔悴,脚下轻功运起,飞速朝着山上奔去。
‘莲花生洞’是一座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洞窟,内部极为广阔,约有200平米。乃是红教大师参悟修行,交感天地的圣地。故而洞内不可设坛、供奉、诵咒、灌顶,只留一尊‘莲花生大士’塑像,点着一盏酥油长明灯,因此平日里就显得极为阴森。
坦巴桑布到了洞口,立刻便被一块青石吸引视线,青石上有一男人脚印,据传是莲花生大士在此隐居、修炼、降妖所留。
他瞧得羡艳,自家古玛陀寺亦是千年古寺,可却从未出过如‘莲花生大士’这般旷古烁今的人物,不然又如何会沦落到附人骥尾,自尊全无的地步。
坦巴桑布收回蔓延的思绪,低头垂眉,缓缓进入洞中。
洞内阴暗幽森,仅有的光源便是莲花生大士像顶部的一盏酥油灯,而这巨大的塑像
这喇嘛没戴法帽,头茬青黑,面容约有三十四岁,五官俊朗,肤色黝黑。裸露出的半边身子更是肌肉鼓起,有一种力量爆炸的感觉。那盏酥油灯的光亮垂下,落在喇嘛头顶,远远瞧去,竟似一盏法轮,看的人心头发颤。
坦巴桑布见过摩古谈已不止一次,但每一次见面都会有一种新的震撼之感,这个明空藏之下,万万人之上的男人,如今终于踏进了‘大圆满’乘的境界,若是明空藏还活着,本届‘默朗钦莫’或许才更有几分看头!
坦巴桑布咽了一口唾沫,不敢表露丝毫不敬,弯腰行礼,恭敬道:“下寺坦巴桑布,参见摩古谈法王千古。”
“免礼!”
摩古谈缓缓出声,声音就像砂纸与朱翠互相打磨的声音,沙沙地令人心痒,但却十分动听。
坦巴桑布一瞬间竟也沉醉在这种韵律之中,旋即惊醒,不由骇然。
千算万算,没算到摩古谈竟已是如此修为,短短几句话居然能让自己道心动摇,就不知那王一对上他,还有几成胜算。
想到这里,坦巴桑布心中泛起淡淡担忧,甚至有了向对方直接坦白的念头。
“我托尼玛尊者与你传话不过两日,何以今日却慌慌张张前来?”
坦巴桑布心中一凛,压住这些纷纷的念头,低头急声道:“法王,我乃为座下弟子扎勒巴之死而来!”
话音一落,摩古谈双眼陡然睁开一丝。精光溢出,也不知是不是坦巴桑布的错觉,洞内光线好似都瞬间亮了一下。
他抬头望去,只见头顶油灯‘哔啵’炸了一下,火苗也更旺盛了一些,映地摩古谈脑后那圈光轮更大几分,好像一轮太阳挂在脑后。
虚室生白,日光三现!
坦巴桑布骇然已极,这样境界简直见所未见!
“你说扎勒巴死了?”摩古谈淡漠地盯着坦巴桑布。
那寸寸目光就整一座无形大山,既压在坦巴桑布心头,亦是压在他背上,令他脸色发白,满头大汗,不自觉跪在地上。
“法王明见,扎勒巴是被奸人暗害了。”坦巴桑布强忍压力,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。
“谁人如此大胆,不知你是我的人吗?”摩古谈收回目光,淡淡说道。
坦巴桑布心头一松,暗暗长呼口气,说道:“此人名叫王一,乃是‘明空藏’嫡传弟子!”
“咔嚓!”
“明空藏”三个字一出,摩古谈双眼猛地睁大,一股无形威势蔓延而出,洞内似打了个闷雷,又似刮起一阵旋风。
坦巴桑布直面其锋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退三步,心跳如鼓,烦闷欲呕,半晌,方才用佛法镇压下来。
“明空藏!”
摩古谈缓缓说出这三个字,语气中却听不出一丝多余的情感。
“详细说来!”
“是!”
坦巴桑布恭恭敬敬将王一的事情缓缓道来,不过其中有许多改动,还隐藏了王一要助他夺世尊之位的事情。
“……此人功夫高深莫测,不仅会明空藏《大日经》神功,更会苯教的《天魔七变》。”
“天魔七变?”
“没错,当时我是亲眼见他施展,就在扎勒巴和他动手之时。”
“我觉察不妙,便说我是您的人,可他根本就不害怕,甚至威逼我和他合作,要在默朗钦莫大会上助金顶寺得胜。当时敌强我弱,迫于形势,我只能假意答应。暗中叫扎勒巴过来通风报信,没想到早上扎勒巴就被发现死在他房间内。”
“对方这是想要给我一个警告,小僧实在无法,只能过来求助法王,不然……不然恐怕连性命都要不保了。”
坦巴桑布一番话说的声泪俱涕,动情不已,但是摩古谈却没有任何动静,直到坦巴桑布说完,跪在地上老半天,方才慢悠悠道了一句。
“我已经知晓,你可以退下了。”
“法王!”坦巴桑布脸色一变。
“嗯?”摩古谈拉长声音,淡淡盯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