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子拍板决定后,几个男人就跑了趟村长家,提着礼寻求帮助去了。
村长听闻几人讲明缘由后,也很是气愤,传谣的那几户不是从外乡搬来的,就是从邻村嫁过来的长舌妇,生生带坏了村里原本的风气。
徐村长仔仔细细地给他们拟了份协议,纸上留了好大块空白地,留着到时候给众人盖指印。
笔墨纸张都是贵重物品,陈舅公直接掏了一百文,徐村长不肯要,陈舅公直接把一串铜板放桌上,柳外公把提着的大公鸡丢院子里,俩人带着儿子侄子就撤退了,撒丫子就跑,生怕村长追出来把银子还给他们。
一大家子很是感谢徐村长,自从他们来溪江村,村长没少照看他们家,还给他们撑了好几次腰,所以村里人只敢在村里叽歪,半点不敢上门来找茬。
村长还给他们支了招,再晾村里人几天,五天后他会通知众人在晒谷场来,给他们个大“惊喜。”
徐大郎这几天也听说了村里的闲言碎语,颇有些无奈,但还是跟他们大致提了几个踏实本分的人,都是村里日子过得比较紧巴的几户,陈舅公几人了然,默默记在心上。
五天后,村长敲响了锣鼓,家家户户的人都聚集在晒谷场上,多数人都觉得莫名其妙。
“村长,啥事啊,大冬天的,冻死人了。”
“怎么又开大会啊?”
“诶,那是不是陈家那几个……”
“他们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?”
“村长,到底啥事啊?大清早的……”
“到底什么事啊?我鸡鸭还没喂呢……”
“安静!”
徐大郎敲响手中的锣,大声呵道。
躁动的人群瞬时安静下来,一个个地将手抄在袖子里,时不时地跺一跺脚,这天有些冷的不正常,天色阴沉,乌云密布。
“今儿叫大家来,是陈家兄弟和柳家兄弟托我帮的忙,叫大家来商量这个起窑烧炭的事儿……”
徐村长站在晒谷场的檐坎上,背着双手,一脸正色地讲着缘由。
“什么?他们家愿意教大家起窑烧炭?前儿不是不愿意吗?上回还有人说……”
“真的假的?”
村民们互相讨论着,像是不相信这个事实似的,说老实话,只要二成银实在是不高,毕竟一车木炭可是能卖五两银呢!给二成银,到手里也还有四两!这多值啊!
“什么?!还要收两成银?这外乡来的,咋那么黑心啊!”
人群中一道尖锐的女声,特别刺耳。
众人连忙回头望过去,果然是村里出了名的长舌妇——黄氏,早些年从外地逃难来的寡妇,嫁给了村里的鳏夫王大富。
黄氏给王大富生了两儿子后,彻底在王家站稳了脚跟,从此就腰杆硬了起来,原本瘦弱的人,吃得膀大腰圆,平日里最是见不得别人说她是老寡妇,她与罗家的老张氏倒是臭味相投,是村里出了名的讨人嫌。
“切,我当是谁呢?原来是黄寡……瓜皮啊,你不乐意就算了呗,人家又没逼你……”
“哟,你还在这硬上了,你跟老张氏不是关系最好吗?怎么?他们家硬是一点都没让你知道烧炭的法子?”
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说别人是外乡来的,怕是都忘了当初是谁要饭要进咱们村的……”
有了共同利益,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讨伐黄氏,臊得她脸都发红,还想再闹腾一番,就被村长制止了。
“王大富,既然你家不愿意,你就先带着你婆娘回家去,别在这吵吵嚷嚷,闹得人头疼。”
王大富也是个怂的,只敢窝里横,当即就一巴掌扇到自家婆娘脸上,啪的一声,很是清脆。
“你个臭婆娘,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,还不闭嘴滚回家煮饭去……”
黄氏捂着被甩了一巴掌的左脸,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家男人,眼泪在眼里打转。
周围又响起指指点点的声音,黄氏总觉得别人是在蛐蛐她,当即就不干了,伸出爪子就往王大富的脸上挠去,嘴里还骂骂咧咧的。
“好你个王大富,老娘辛辛苦苦给你王家拼了老命圣罗兰俩儿子,你还敢打老娘!老娘跟你拼了!”
黄氏气狠了,在王大富脸上拼命挠着。
“嘶——别打了别打了……”
“哎呦,怎么还压地上打上了!快快快,拉住他们……”
“黄氏你快放手,你男人要被你掐死了!”
可不是,王大富又矮又瘦,哪里敌得过膀大腰圆的黄氏?此时正被黄氏一屁股坐在肚子上,脖子也被掐着,瞧着像是用了十成十的力。
这黄氏,未免也太歹毒了些……
众人连忙把二人拉开,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,村中两个壮汉,一人各拽着黄氏的一只胳膊,才帮她拉开。
王大富一只手抚着脖子拼命咳嗽,脸上满是被挠的红痕
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黄氏,王大富声音沙哑,也要很有气势地骂道,“妈的,你这个鸡.er.死的泼妇!批婆娘,还想要老子的命!老子要休了你!”
林秋缘怒评,王大富这样,倒有几分东厂工作人员的气势
“我呸!你一个老鳏夫,还想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