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迁实在不觉得有什么母子情深,倒是当真可笑。
“太后还时常同小皇子说起您,夸您聪明伶俐,年少成名,是小皇子的榜样呢,让小皇子多向您学习呢。”
到底是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编起来容易。
也不似刚才磕绊了。
桂嬷嬷说了许多,也没听见回声,悄悄抬头看了眼,萧景迁仍是散漫地坐着,即便是闲散地依在靠背上,坐没个坐样儿,也是贵气逼人。
手上拿了一杯盏,玉指轻捏,轻轻晃着,白雾水汽顺着茶杯蒸腾而上,氤氲了他的眼眸。
萧景迁抬眼望过来,星眸如炬,桂嬷嬷赶紧低下了脑袋。
一滴汗从额头划过。
“本宫知道了,等本宫好些了,自会去探望母后和皇弟。”
“桂嬷嬷,请吧。”安总管将人请出了东宫,站在东宫门口,桂嬷嬷擦了擦额头的汗,想到他方才那个眼神,还有些后怕。
殿内,萧景迁直起身子。
手上的杯盏放置在桌上,“喀拉”一声,齐整地断裂成了两半,清新透亮的茶水顺着桌面蜿蜒而下。
隐没在地上繁复花纹的波斯地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