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0 章 第 160 章(2 / 4)

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了,他的眼珠子四下里溜了一溜,只看着程铮书房中的摆设且停留了一阵,但相比贪婪,他目光中更多的却是一种掩饰什么的仓皇。

就在程铮近乎于忍无可忍的时候,那陈柏终于低声道:“我家去年便欠下了三斗的税,还是好说歹说才同意今年用五斗还上,这就是说今年我家得上交十五斗才可以……只小的哪里去找这许多的粮食?再加上今年的那一场旱,便是只有十斗也交不上!因此我想了又想……干脆”

“干脆?”说的程铮也是困惑了,只追问道:“干脆什么?你倒是说啊!”

“小的……小的……”陈柏喏嗫了几声,终于放弃了一般的大声道:“小的左右合计了也合计不上今年要交的粮食,便索性带着老娘和婆娘偷偷跑了!”

程铮:“……”

一时间他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昏

这陈柏带着一家老小跑路了?

这是什么?

这是逃户!

陈柏可不是一般人,他是军户!而一旦一家军户成为了逃户,那可不是什么坐牢流放便能够解决问题的!至少都是个监后斩!

也就是说……在程铮的面前,跪的是一个注定要压上刑场的逃犯。

这个想法使得程铮岂止是眼前有些发昏,他简直是有些眼前发黑了!

便就混混沌沌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只脚步绵软的摸到那椅子边坐下了,又想了一想才问道:“那你进京……来找孤……不,是找穆家,你找穆家是为了什么?你可知你现在的身份?你不去找个地方猫着,却进京来做什么?”

那陈柏就是一笑,这笑容里竟是有了几分狡黠的意味了:“太子老爷,我便再是一个逃户,可出了家乡那亩地儿却又有谁认得我?因此便是进了京也不要紧,且那戏文里不是常唱灯下黑吗?小的便是再不识字,这戏曲儿总也是听得懂的。”

……懂你个大头鬼!

程铮竟是再忍不住了,就抄起方几上摆设的茶蛊对着那陈柏直直的掷了过去。

陈柏倒也不傻,只偏头一让便就让开了这个茶蛊,然后人咚的一声就将头撞在了地上:“大老爷息怒,太子大老爷息怒啊!小的,小的只是想着这穆家可是大将军!若是有穆家照抚着,小的便……便……”

“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吧?”程铮就冷笑:“在孤身上你也是打着同样的主意了?”

陈柏便脖子一缩不说话了。

那程铮登时更气了些,便就要摸着另一个茶蛊砸过去。

只到底被常青拦下了。

常青就将程铮的腿抱住,只劝道:“我的太子爷,这事儿哪里值得您这般生气?奴婢便叫人将他打出去便是,您且千万珍重着自己的身子!”

程铮便就咬牙,只将手上的茶蛊往地上一掼,就伴着那清脆的声音嘶吼道:“打出去!立刻打出去!”

常青连忙就连滚带爬的起身,就要往门口奔去,却不想那陈柏起身比他更快,只一叠声的叫着:“小的就滚,小的这就滚,还请老爷大肚一些,别送小的去见官!”

程铮:“……”

常青:“……”

便就看着那陈柏一路冲出了小院。

也直看得常青惴惴回头,惴惴询问道:“……殿下?”

“……罢,”程铮咬牙,只连连捶了一捶方几,这才道:“自有护院将他拿下!你便去说……说是孤的意思,无需送官,只打他三十板子让他不许说出去就是。”

……因为一旦送官自己便就说不清了!

常青且有些似懂非懂,便就应了一声,只躬身退出去了。

而等常青一走,这屋子里便只留下程铮一人,他看着那满地的狼藉,只觉得有些无稽,好似有人粉面油头的在自己的书房中唱了一出戏:唱功荒腔走板,辞藻荒谬不堪,而自己

却还一时被唬住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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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些掰扯不清!

程铮是太子,这朝中明面上的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绕不过他的,而定田地赋税之事更是要公告天下,便是想骗也骗不过去啊?

这一想之下更是觉得疑惑无比,就蹙眉想了一会儿,这才斟酌道:“你说亩税十斗……你可知道是什么时候要你们交这么多的?可是上个月开始的?”

那陈柏便抬头看他:“瞧太子老爷这话说的,自打小人下地开始这亩税便是十斗了,这都多少年了?哪里有什么上个月的下个月的说法?”

“这不可能!”程铮几乎就下意识的驳斥道:“这西北军户的税收可是兵部和户部共同衡量的,自孤入朝之后从来就没有超过四斗的年岁!你竟是哄孤呢!”

登时吓得陈柏便是一哆嗦,只道:“小人不敢啊!若我有一句假话,便让这老天收了我去!只……只仿若听爹提起过,在爷爷年轻时,这亩税……似乎是七斗……?”

程铮:“……”

便是这样也顶个屁用!

听到陈柏的话,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且哽着一口气,好似便要将他哽死一般难受且难以置信

无论是十斗还是七斗,这数字,这操作……都他妈的诡异死了好吗?!

朝廷什么时候定下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