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,秋天到了。
酷暑远离,天气凉爽,甚尔拉开卧室的窗帘,发现连外头的阳光都温和了起来,他往窗外低头一看,注意到隔壁院子里的大树已经开始落叶,一个晚上过去,黄叶竟已经把他们的花园盖了一半。
背后的床上,晓正睡得香甜,她面对着窗户侧躺,整个人窝在被窝里,只露出了半颗脑袋,阳光恰好停在她的鼻尖下,红唇粉嫩,水光潋滟,一头黑发已经过肩,胡乱地贴在她的脸颊旁,随着她的一呼一吸,轻轻漂浮。
床头柜上,一只站立的木雕松鼠栩栩如生。
甚尔回身在床边坐下,伸手撩开晓嘴边的发丝。
自那个晚上,已经过去两个月了。
封印进行得很顺利,晓甚至对此一无所知,仪式就已经结束。
眼见着发簪在老板的手中化为尘埃,谦和摸了摸躺在床上熟睡的晓的脑袋,心疼道:“这样就可以了吧?”
“可以了。”老板面色苍白,被身后的姬奈撑着身体,才艰难地在椅子上坐下,“只要这个封印不破,她就能一直活下去。”
“活到什么时候?”
床尾,甚尔面色冰冷。
夏烧家,晓的房间,这里头空间不大,此时勉强容下四个人已非常拥挤,就连空气都仿佛稀薄了几分。
而就在距离甚尔头顶不过两公分的地方,从白灯上垂下来的星星挂饰一晃一晃地擦过他的发丝——这是晓前年从结衣那收到的生日礼物。
星星挂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,仿佛童话故事里魔法石,能够为少女实现所有愿望。
老板抬眼看向甚尔。
“……”
“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啊?”
甚尔猛地回过神来,低头一看,发现晓已经清醒,正瞪着一双碧绿色的大眼睛看着他,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。
“今天不上班,做什么好?”晓侧头依恋地蹭了蹭甚尔的手掌,转头又咕噜咕噜缩进了被窝里,迷迷糊糊看上去又要睡着了,“几点了?”
甚尔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。
“十点。”甚尔利落地翻身上床。
很快,床上的被褥开始耸动。
“干嘛呀,好困……昨天手术做了好久呢……”
“不是让你睡够了吗?”
“呀!冷!”晓赶忙把被子拽回来。
热气都跑走了!
“躺着不动怎么暖和?”
“怎么不可以!”
男朋友牌热炉,塞进被子五分钟,比空调还好使。
甚尔笑着哼了一声,“但是今天的日程已经决定好了。”
晓警惕地企图滚下床沿,却还是在半路被精准擒住了腰窝,她身体下意识地一颤,转眼就被拖了回去。
邪恶的被子张开大口,将猎物一把吞下。
“睡觉。”
罪魁祸首洋洋得意地发表宣言。
热过头的后果就是全身都变得黏糊糊的了。
浴室里水汽蒸腾,刚从里头出来本也清爽不到哪去,晓毫不犹豫地抛弃又想再次黏上来的大灰狼,抬眼一看闹钟,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。
“要交房租了。(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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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蕟??赑止??靟虎??()_[()]?『来[]♀看最新章节♀完整章节』()”甚尔躺在床上,一手撑着脑袋,一脸不情愿,不明白为什么晓总要把事情赶着做。
反正来得及不就行了?
“早点做完不是更好?”晓坐在床边换衣服,一边回头吐槽,“最后着急忙慌的有什么好的。”
甚尔可疑地移开视线。
若是没有截止日期还好,也不知道为什么,一旦手中的事情有了具体的限制时间,甚尔总是喜欢懒懒散散地拖到最后一刻才开始行动。
问起来就总说,来得及。
就连最后十分钟都这么说。
甚尔:“但我修好了。”
冰箱多个手印又不影响使用。
晓换好衣服,回头像猫一样爬上床铺,刚一垂头,发丝便垂下耳边,她只好抬手将其撩到耳后,才低头在甚尔嘴边的伤疤处轻轻吻了一下。
据说这是他小时候大意跌倒时留下的,不知道为什么,晓总是特别中意这里。
“回来的时候,我希望院子已经干净了哦。”晓伸出手指戳了戳甚尔的额头,嗔怪道,“还有午饭……真是的,都怪你。”
现在都下午了,她还没吃早餐呢。
甚尔笑了一下,仰头,顺着垂落的发丝,抬手重新按下即将远离的白皙脖颈,微微凑上前去,将话语埋入其中。
“行。”
鉴于家庭财政大权的归属,前去中介所的自然是晓。
“里头的钱现在应该已经足够了。”甚尔双手抱胸靠在玄关旁,低头见晓穿鞋,“你随便用。”
上交银行卡的男人至今不知道自己上次的出差费有多少,只知道钱有准时到账,他也懒得特地去查询余额。
反正零花钱够用,有晓把持着,甚尔从不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