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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砖红瓦。

然后又将南苑辟成一个小型的自习室,里面烛火桌椅一应俱全。

陆久安拿着图纸找到工长:“能打一套这种物什吗?”

工长摇摇头,给他指路:“俺不会木活咧,问问老刘,他手巧着咧。”

老刘正咬着狗尾巴草敲木桩,赤裸的胳膊粗壮有力。

陆久安说明来意后,老刘丢下铁锤,眯着眼睛端详图纸片刻,没看出明堂:“能做倒是能做,这东西干啥用的?”

“画板,用来给学子们外出写生用的。”

老刘听得更糊涂了:“需要多少个?”

陆久安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学生来,最后保守估计报了一百个。

陆久安干劲十足,有一日他正在和韩致布置讲台,大门外突然来了几个人,是高楚高宿那几个应平的贡生,朝着院内探头探脑。

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陆久安意外,拍掉手中的灰尘,随便擦了擦,朝门口迎去。

几人面皮薄红,原来他们听说了陆久安为民请愿的事,本想助他一臂之力,无奈人微言轻,连金銮殿都没有资格进入。

作为受恩于陆久安的学生,在他独木难支的时候,却什么忙都没办法帮上,几人心中十分愧疚。

“这没什么,我不会在意。”陆久安大度地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。

更何况,若是高楚他们一窝蜂拥护自己,说不定会授人以柄,弹劾他陆久安结党营私,与己与他们都没有好处。

尽管如此,几人还是心怀内疚,每日散值后,都会主动来到寺庙,尽一点绵薄之力。

有了他们的帮忙,翻新修葺完学院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。

焕然一新的当日,永曦帝命人送来一快烫金牌匾,赐名笃学馆。

“陛下想得周全。”有了这张亲赐牌匾,就等同于有根定海神针,即便有人心存不满,也不敢上门造次。

韩致神色不虞:“是我去找皇兄请来了,你怎么不夸我?”

陆久安汗颜,他确实没想到这茬,抱着韩致亲了亲,夸赞道:“还是我老公最贴心。”

这时候,孟亦台和范成秋也从应平乘船来到了晋南。

消息传到军营,詹尾珠也没心思训练了,火急火燎赶回来,两人一见面,双双红了眼眶。

“孟姐姐,你怎么来了?你不在鸿途学院做夫子了吗?”

“陆大人传我来的。”孟亦台温柔地注视着詹尾珠。

詹尾珠泪眼朦胧,可怜巴巴地哀求着:“孟姐姐,你在这里多留几日吧。”

“我不走了,跟你一起在晋南。”

两人亲密无间地说着悄悄话,范成秋无限感慨:“孟夫子和詹尾珠的情谊难能可贵啊。”

“鸿途学院一切安好?”陆久安问。

“好,好,大人走后,鸿途学院又收了好些学生,他们怪想念你的,知道我要来晋南,都很不舍。”范成秋回忆起当时的场景,哽咽着语不成调,用衣袖抹掉眼角的泪痕。

“对了。”范成秋忽然想起一事,从车架上抱出几坛葡萄酒,“谢东家他们托我给大人带的。”

这两年葡萄酒供不应求,价格也因此被抬得居高不下,这几坛酒少说得值几百两,谢岁钱居然说送就送。

范成秋道:“大人的恩德,哪是几坛酒就能抵过的。”

陆久安把其中一坛酒分装在四个酒葫芦里,翌日分别送了出去,苏铭接到手里不甚在意,等打开嗅了一口后,立刻呆若木鸡。

他磕磕巴巴地问:“这是……葡萄酒?”

陆久安笑眯眯点头。

苏铭怪叫一声,佩服得五体投地:“我……这酒一到晋南就被抢购一空,有钱都买不到,你上来哪里得来的。”

“拿着吧,不要钱,别人送的。”

苏铭感动得稀里哗啦,语无伦次道:“久安真好……我知道你最近创办女子学院,是有人用酒贿赂你吗?这酒可不能乱收啊,不不,我还是用钱买吧。”

陆久安扶额,打断他的胡思乱想:“你知道葡萄酒是产自哪里吗?”

苏铭呆呆地回忆,不确定道:“……江州,应平?”

“那我之前在哪里任职?”

“应平。”

陆久安意味深长地用扇柄敲了敲他额头。

苏铭一瞬间醍醐灌顶,崩溃地捂住通红的脸颊:“呜呜呜,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居然还在久安面前夸下海口,说什么要带你尝葡萄酒,你当时一定在心里偷偷笑话我吧。”

陆久安心想:这傻孩子,要是知道他推崇备至的展览阁在我名下,岂不是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了。

当天下午,孟亦台来到陆久安的别院。

孟亦台容貌绝色,她这样的女人本就引人注目。

而陆久安呢,黄金单身汉一枚,不仅年纪轻轻就受职于朝中,做了六品大官,还生得玉树临风,隐隐有取代晋南四雅之势。

京城的不少贵女芳心暗许,暗中窥伺的媒婆们也蠢蠢欲动。

孟亦台一到晋南就进了陆久安的别院,此事正好被对门那位闲暇时喜欢找好姐妹唠嗑的正室看见了。

于是,陆司业并非因为工于事业才至今未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