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考中桂榜的。
目前一个在太常寺供职,一个在光禄寺。而今年才中榜的高家兄弟及其他几人都是二三甲进士,没有资格直接入翰林院,还需在各大部院寺监观政半年,俗称实习。
过了半个时辰,铺首再次被叩响。
“咦,怎么还有客人?”陆久安亲自跑去开门,看到来人时,不由地有些惊喜:“向学政!”
向道镇拎着果脯盒往院子里面探头看了看:“喔,人还蛮多的嘛。”
“向学政快请进。”
院子坐着的进士们诚惶诚恐地站起来,向道镇环顾一圈,突然脸色一变,勃然发怒:“经文习读了吗,就敢在这里吃酒寻乐,成何体统!”
进士们吓得一个激灵,陆久安弯下腰正想告罪,向道镇又蓦地放声大笑:“逗你们玩呢,你们已是苦尽甘来学有所成,就不归老夫管了,不必拘束。”
陆久安:“……”
其中一名学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:“天地君亲师,不敢不敬。”
陆久安命陆起抱来一坛葡萄酒,给向道镇掺上:“向学政,怎么那日在朝中都没见着你?”
“有点事耽搁了。”向道镇喜滋滋地喝了一口:“哎,你这小子,怎么这么糊涂?从五品的官职随便选,就是司经局洗马都比司业来的好,这么好的机会都能叫你白白错过。幸亏圣上最后还赐予了你一个少师之位,老夫当时要是在场,定要好好教训你。”
陆久安有恃无恐:“下官县令当久了,累得很,就想放松一下嘛,司业事情少,比较清闲。”
“胡说。”向道镇斥他:“你正直壮年,怎可贪图享乐。”
“学政教训得是。”陆久安顺毛儿扑撒,“不过下官选都选了,大局已定,再后悔也无济于事。还不如顺其自然,若是做得好,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。”
也只能这样了,向道镇又埋头喝了一口:“我与祭酒有几分交情,改日我去寻他叙叙旧。”
有向道镇在,一开始众人都显得有些拘谨。不过喝了酒,酒气壮胆,到了最后什么话敢往外面讲了。
院子里烛火高照,欢声笑语直到亥时才渐渐停止,陆久安把客人送走,心情愉悦地回到屋子,他刚跨过门槛,就被韩致拦腰抱起。
镇远将军脸沉如墨,因为这一耽搁,他想和陆久安好好温存的计划又落空了。
陆久安安慰他:“初来乍到,为夫免不了要在外应酬,再过几日,过几日就陪你。”
第184章
陆久安初入国子监, 在熟悉手中事务的间隙,少不得还要应对各种人情往来。
国子监寓乐厅,即国子监司业办公之所, 和煦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, 洒在桌案前伏案埋首之人的半张脸上,映照得那弧线优美的下巴光洁如玉。
“陆司业。”两名助教并肩走进来, 手里握着份书册, 打破了一室寂静, “蔡司业去明谨堂了, 让我们将这份监生课试名录送来。”
青年闻声抬起头,碎金光影落在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里,他双眼微微下压弯成一条柔和的曲线,好脾气地指着桌案,“放这儿吧, 我知道了。”
司业杵在原地没动, 陆久安温声询问:“两位助教, 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
两人支支吾吾, 其中一人被推出来,忐忑不安道:“是这样的,此次课试,有十多名监生律学未能通过。”
陆久安立刻了然。
监生在国子监学习三德六艺, 平时会进行课试, 若是课试不通过,监生固然要受罚,掌教其中一艺的学管也要接受司业的考察, 最后报至祭酒。
祭酒素来严厉,这么多监生律学未能通过, 届时肯定会苛责掌教的学官,这两名助教估计就在其中。
陆久安把名录拿起来,浑然没有一点上官的架子:“是戚霁开那群学生吧,祭酒那里,我会帮你们去解释的。”
两名助教松了口气,感激不尽地交声致谢,退出寓乐厅。
陆久安站起来走到窗边,轻轻推开一角,两名助教还未走远,从这个角度,能听到两人的低声交谈。
“新来的陆司业性格真好。”
“是啊。”另一位不能更赞同:“起初我以为这位在圣上跟前如日中天的大红人,多少会带一点得势的骄傲与年轻气势。但出人意料,经过几天的相处和共事,我发现,这位不论是在怎么样的场合,处理什么样的公务,都十分好说话。”
“不像冷司业,一点也不近人情。”
“哎,就是可惜。”
“可惜什么?”
“来了国子监啊,听说这名陆司业本可以有大好前程的。我有位相熟的友人在吏部当差,他们衙门的人都在等着看热闹,没想到陆司业最后来了这儿。知道吏部侍郎回衙门后第一句话是什么吗,陆久安太怂了,陛下扶不起的阿斗。”
“哎话不能这么说,要是陆司业性格不是这么温吞,还不得把国子监搅得乌烟瘴气。这样就好,安安静静的,大家也省得折腾。”
听到这里,陆久安眼底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,转瞬即逝。
这几日,在陆久安主动的接近和若无若有的了解下,陆久安差不多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