栽种珍贵兰株。
往前农人都是采用直接播种的方式,哪里看过这么复杂的育苗,围观的农人咂舌不已。
不过申志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的顾虑:“采用这种方式可以提高亩产量。”
“还能提?”农人们倒吸一口气,脸上不约而同地浮起激动的潮红。
现在的产量他们已经非常满足了,居然还能在这样惊人的基础上提升。
什么都别说了,只要能提升产量,就是让他们徒手搅屎这样的事他们也干了!
“所以你手脚麻利些,那些秧苗已经培育地差不多了,等油菜收割后,要立马放水犁地整田施肥,一切工序完成后,才能移栽秧苗。中间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耽搁。”
陆久安说得头头是道,韩临深却听得头大:“后面还有这么多事呐。”
“你以为呢?不要小看种田呐,陛下治理国家需要浩瀚的知识殚精竭虑,农民种植庄稼同样不简单,这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,一个庞大的工程。”陆久安道,“所以我专门找申志研究种植,做好了,那就是流芳百世福泽万民。”
旁听的佃农不住的点点头,心里暖洋洋地想着,这才是咱们的父母官,深入百姓,为民请命,谁见了不爱戴呀。
知了在沟渠旁边的矮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,淡红色的野玫瑰被炙热的夏风一吹,花瓣晃晃悠悠地落在清澈的水面上。
空气里弥漫着植物和黑泥的味道。
陆久安蹲在河边净手,冰凉的河水棉花一样柔和地拂过手指,河水清澈见底,陆久安感叹道:“这才是人间真实的颜色啊,那些冒着汽车尾气的大都市,怎么比得了啊。”
“汽车尾气是什么?”韩临深突然出现在后面疑惑问道。
陆久安道:“人类制造的一种黑乎乎的气体,很难闻,这种东西一旦多了,就没有蓝天白云了,整天雾蒙蒙的,让人很压抑,也容易令人生病。”
韩临深不懂:“那就别制造啊。”
“可是有了那种东西,人类生活方便许多。”这就是科技进步与环境保护一直不曾和解的难题。
吃过午饭,陆久安和韩临深又一刻不停息地走入田地,就这样整整干了两天,才把三亩地的油菜砍完脱粒,不过和收割稻谷比起来,确实要轻松很多。
一粒粒圆滚滚的菜籽躺在竹筐里,韩临深看着看着,格外有成就感。
陆久安适时说道:“等榨出油后,送你一罐。”
这时候,一个衙门的差役走过来:“大人,衙门有一群锦衣华服的学子来拜访你。”
“应当是吕肖他们来辞行了。”陆久安看了看天,“正好农活忙完了,临深,你跟我各挑一担回去。”
吕肖等人并没有进入府宅,他们就这么寒松脆竹般仪态优雅地静静候在衙府门口,引得不少过路行人驻足观望。
两个挑着担子的农人停在他们面前,其中一人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脸,叫道:“吕肖。”
浓烈的汗味飘散开来,其中一个学子嫌恶地皱了皱眉头。
吕肖也微不可察地退开一小步,不过下一刻他就瞪大双眼,上下打量陆久安一番,难以置信道:“陆大人……你怎么作这番打扮。”
穿着粗布麻衣挽着裤脚不说,而且灰头土脸,裸露的皮肤上尽是两天烈日暴晒后的红痕,和初见时的儒雅风流一点对不上,现在看起来,更像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子。
堂堂县令,竟然像下人一般干这种粗活。
陆久安累得腰酸背痛的,指着韩临深道:“带着家里的小孩儿去感受百姓的生活,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。”
吕肖顺着视野看去,只觉得陆久安背后的小孩儿双眼像恶狼似的凶猛:“大人……大人不是比我们年岁还小么,令郎都这么大了?”
陆久安被噎住。
他和韩致是一对,其实这么说起来,韩临深也可以算是继子……
只不过单单这么一想,陆久安心里就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感。
韩临深可是皇帝陛下的儿子,攀扯关系攀扯到皇家去,想想还怪激动的。
陆久安脸上不动声色,也没有作任何解释:“让你见笑了,进府喝杯茶吧。”
“多谢大人款待。”吕肖拒绝道,眼里流露出不舍,“只不过我们这次前来是向大人辞行的。”
陆久安早就猜到他们目的,出声邀约不过是客套罢了,他把装满菜籽的竹筐搁在地上,就这么和吕肖寒暄着,吕肖告诉他,下一次来应平时,会带上家中藏书,届时以作交换。
陆久安爽朗地伸出手,本想拍拍他的肩膀,却尴尬地发现自己手上有不少尘土,只得作罢。
“其实。”吕肖欲言又止,“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你说。”
吕肖抿了抿嘴唇,“在下一直对鸿图学院比较好奇,听说环境氛围和县学不太一样,想进去参观一番,不知下一次来应平时,有没有这个机会。”
“这个恐怕不行。”陆久安缓缓摇了摇头,“学院是学习的地方,不对外开放。”
要是所有校外人士都像吕肖一样放进去,鱼龙混杂,学生的安全得不到保证不说,还容易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