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,心想,如果是季望澄,完全做得出“因为闪闪恋爱了就毁灭世界,从而逼他回到自己身边”这种决策,并在判定其可行性之后立刻执行。 生活拮据的人,很难理解那些富豪一掷千金的行为,买双奢牌印花的木筷子十万块,轻易地浪费掉贫困家庭几年的生活费用。可对于富豪来说,这一行为尽是说明他们看上一双筷子,喜欢,想买,于是买下。 季望澄就是绝对力量领域的“富豪”,他毁灭世界,只是因为他恰好有这种力量,而这么做可以挽回闪闪,在这个过程中,其他人的悲恸,又关他什么事? 黎梦娇劝不了他。 她沉默许久,也说了句与问题似乎并不相关的话:“……如果所有人没有超能力就好了。” 没有出人意料的异能效果,没有难以想象的惊险刺激。 也没有翻天覆地的危险。 工作这么多年,希望世界上没有任何超能力者,反倒成为她最朴实简单的心愿。 季望澄:“为什么?” 黎梦娇:“你不这样认为吗?” 季望澄:“不。” “你不用处心积虑地瞒着他。”黎梦娇想到自己,有些心累,“也不需要担心他会发现,或者他会因你遭遇危险。” 季望澄冷声道:“所以我就该看他被黎淑惠欺负吗?” 就像从 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废物所做的那样? 看着闪闪任人欺凌,既生气又害怕,却无能为力,淌着眼泪小声喊他的名字吗? 只有成为“天灾”,是他最不后悔的事。 黎梦娇想到这件事,自责且心虚,语气也不知不觉弱了下来:“……我没有这个意思。在这方面,我是失责的。” “你当然失责。”季望澄话锋一转,“你给黎淑惠送过月饼。” 黎梦娇原本心情沉重,突然哭笑不得,不知道这两件事怎么能联系到一起,承认道:“是,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?” 她虽然不和黎淑惠见面,但礼数上做的周全,逢年过节该给的礼物还是会买双份,托外婆转交,其中自然也包括月饼。 自工作起,黎梦娇的收入就一直是普通白领难以望其项背的水平,在消费上自然也不吝啬,要买就买高档的。 她给黎淑惠送的月饼,在十年前就要六百多块钱一盒,盒子做的足够精致漂亮,一盒只有六只。 就像全聚德之于北京烤鸭,这个牌子在月饼中同样享有盛名,档次够高,至于好不好吃,则见智见仁。 黎淑惠对黎星川吝啬,对自己一点都不含糊,收到就拆开吃了,嫌腻,吃了几个就丢到一边。 黎星川像只谨慎的小仓鼠,偷偷摸摸观察了几天,发现她确实把昂贵月饼忘在脑后,把剩下四个揣进兜里,带给季望澄。 他跟季望澄绘声绘色描述了自己的偷运经历,分给他两个,又问:“你吃过吗?” 季望澄说没有。 别人送了很多盒,就放在厨房储物间门内,但他确实没尝过,这么说,也不算说谎。 那个下午,他们一人吃了两个月饼,很甜,确实不好吃。 不过他像对待八宝糖那样,十分珍惜地吃完了,在那之后,却觉得很难过。 后来回忆起来,季望澄只觉得遗憾。 如果他早一点杀死另一个废物,从这具身体中醒来,闪闪不用受那样的委屈。 哪怕代价是欺骗他,是永远不能说真话,但没关系。 一年两年,是谎言。 十年二十年,深信一辈子的东西,就是真相。 - 季望澄推门而入的时候,黎星川吓了一跳。 “……你什么时候出去的?走路没声啊?”他说,“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呢。” 桌上摆着空掉的pizza盒。 季望澄:“你吃宵夜了?” 黎星川:“是啊,早知道给你留点了。” 接着,他讲了自己曲折离奇的拿外卖经历,外卖小哥对这片区域不熟悉,明明是自己送错两次还死不承认,认定是他拿了外卖还要为难自己,双方互相扯皮,足足拖了半个多小时。 季望澄听着,适时给出一些回应,让他十分气愤地说完了这件事。 “我想给他个差评,太有病了。”黎星川愤愤地说,“不过想想还是算了,半夜 挣辛苦钱不容易。” 他说的这些,季望澄都知道。 那团假装自己是吸水垫污渍的黑影,一直紧紧黏在他的身边,躲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,将一切举动收进眼底,传给不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