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姬尘此次却没有再听张文松的,他呵斥道:“先生且闭嘴!”
张文松一怔。
“什么违法乱纪,说白了这就是内部争斗罢了!”姬尘眼中闪过一丝暴戾,压抑多年的本性此时尽显无余,“杀几个蛮族降卒,何至于处死大周诸多四品五品?甚至连孤的老师,都已荣退了,还被降了勋。”
“就是你让孤一退再退,不停劝诫父王,要讨好柳天宁,致使他的弟子胆大妄为,惹来了今日之祸!”
姬尘提着宝剑,脸色阴沉得可怕:“先生到底是为我献策,还是为他人献策?!”
张文松眼中闪过一丝失望,姬尘此话已经是在诛心了。
他什么都没有解释,只是跪在地,将头匍匐在地。
“既公子已不再信任我,请斩我头颅,解公子心头一愤。”
“但公子此时万万不可煽动党争,打击报复柳天宁,王爷已是人臣之极,本就被各方眼红,时刻都在挑刺。”
“值此关键时刻,公子应当……”
张文松说不下去了,因为姬尘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离开了房间。
门外传来许多脚步声,走着四方步略过屏风。
耳边隐约传来姬尘召集谋士商议的声音。
他被彻底抛弃了。
…………
判决虽然不是赵兴下的,但人却是在赵兴的防区抓的。
实际这防区算不算赵兴的还另说,因为易志文当初走的其实是五盘军的防区。
是赵兴在旁边伸出触手,把这厮强行绑到了自己防区,对外宣传易志文从他的防区经过,然后被他发现了异常。
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这就是妥妥的针对!
防区都换过来了,各府机构,抓人拿赃,如此迅速,不是针对是啥?
“连四品都处死了几个,党派斗争,真是比打仗还凶险。”
赵兴看着通报,不由得摇了摇头。
他只办了一桌子菜,却来了好几拨人。
他只捕了冀元秋这头猪,却有很多人顺着踪迹去找野猪群。
后面的结果,还真是赵兴没预料到的。
不过,做都做了,赵老爷也没在怕的。
只是牵扯到中品,到底影响有限。
梁王党的反应也很快,迅速拿出了几个老家伙出来背锅。
看似杀了几个四品,不少五品,但其实都是边缘人物罢了。
一桩冀元秋案,不可能扳倒梁王,否则一百年前他就倒了。
梁王党连伤筋动骨都算不。
“这下我总该走了。”赵兴暗道,“抓住机会,再骂一骂梁王,刷一波声望。”
他料想自己应该会付出一些代价,那这代价就不能白付出了。
声望得刷足啊。
等到将来梁王谋反,自己这些声望,就派得用场。
冀元秋一案带来的风波,很快过去。
因为战争依旧在继续。
平静的二月,赵兴的日常,就是吃饭睡觉骂梁王。
他不控诉梁王什么实际罪名,就只是骂。
公开场合骂,私下写信也骂。
总而言之,赵老爷现在就是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坚定的反梁党。
大有一副梁王明天就会谋反的架势。
而在此之前,赵兴则和柳天宁有一番私密谈话。
“老师,我有错。”赵兴道。
“你何错之有?”柳天宁问道。
“此事闹大,梁王党必然会在事后攻击老师。”赵兴道。
“你又怎知,此事我未出手?”柳天宁淡淡道。“你都找得到梁王党罪证,监察部难不成是吃干饭的吗。”
“老师在查?”
柳天宁没有直接回答:“你有句话说得不错,梁王权柄太大,已经位极人臣,如此权利,岂能没人盯着呢。”
“我倒是很想知晓,你真正的想法,你并非冲动之人。”
赵兴沉吟片刻道:“不瞒老师,我观梁王两次掌权,虽有功劳,但底层将士怨怼更甚,如杨安这种本该封武侯的,却被他打压了。”
“如此统帅,仗怎么打得赢?怕是要败。”
“万一赢了呢?”
“梁王已位极人臣,赏无可赏,封无可封,他若胜,恐会……”
赵兴顿了顿道:“总之,留在军中,我气不顺,亦不想为此人铺就不世威名。”
“有我在,你不必担心受到不公平待遇。”
“我不想妨碍老师。”赵兴摇头,“也请老师不必为了我,去做些什么事,便是梁王党要将我罢官,老师也不要出手。”
这听起来还是气话,不过多少带了点真实性。
赵兴也算是在提醒一下老柳。
柳天宁思索了一番,不再多劝:“如此也好。”
…………
三月初,梁王出任平蛮统帅,兼任州君。
非战时,十九州不设州一级官府机构,但现在就设了。
事实如赵兴所料,梁王根本没受到啥影响。
甚至这一世,权力还要大一些。
“开始了,哥哥开始钓小老弟的鱼了。”看到这个任命,赵兴不由得笑了。“鱼饵也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