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啊?”
齐杏清醒了过来,连忙手捂着他的嘴,转头仰问。
“杏儿,是我啊,你睡了吗?我有重大的消息,很重大,很紧急。”
什么事那么紧急呀?
齐杏连忙推着程潜,把他推到一个柜子的面前,悄声道:“进去,躲一下。”
程潜睁大眼睛,也悄声回:“进去干嘛,你真放他进来!”
齐杏皱眉,忙推搡着他,“进去一下吧,说不定真有什么急事儿。”
“我堂堂县太爷!……”
“县太爷还不一样爬窗,进去。”齐杏的声音稍大了一点。
屋外的雷于然听见了,忙又拍了下,“杏儿,你在屋里嘀咕谁呢?”
齐杏只好大声应答,“没谁,你等我一下,就出来!”
她把程潜塞进去了后,连忙又拿起梳子,快速地梳了个髻,才去打开门。
门开了,雷于然见她如此别扭的模样,一个姣好的姑娘脸庞,梳了一个格格不入的道士头。
“哇,你什么造型?”
“你管呢,有事快说,我得睡觉了。”
齐杏把他迎了进来,没热情地说着。
雷于然这边听着她冷淡的话,那边却看到了桌上多了的一杯茶,随手拿了起来,“假惺惺,还不是给我泡了茶。”
说着,他一个仰头,喝完了。
齐杏的表情尬停在原地,无奈地看着他。
衣柜那边也动了一下。
“什么东西?”
雷于然听见,目光挪移到了衣柜那处。
“别岔开话题了,有什么事快说吧。”齐杏急忙出口,拉回了他的注意力。
“哦,我按你的要求追查下去,结果查到了一个赌坊,你猜怎么着?”
雷于然看着她,眼神清澈透亮的。
“我猜啊,这个赌坊应该是赵兴某个手下开的,而那个人的名字应该叫豹子头。”
齐杏抱着双手,一下就把他下面的话都猜了出来。
雷于然睁大了双眼,“你都知道了,还叫我查来做什么!”
“为了确认我的猜想呀。”
齐杏的手不断地点着自己的手臂,像在点着摩斯密码。
“这么说来,你怀疑同那豹子头有关咯?”
“怀疑没用,关键得拿到证据。”
雷于然腾地站了起来,“杏儿,你是想把他们连根拔起?这样太冒险了。”
齐杏回过了头,正眼看着他,“雷于然,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,这次虽然大难逃过,难保下一次他还会这么设局我们,我们到底能抵挡多少次?”
“那赵兴不惜以杀人来冤枉我,以后他也必定这么对你,所以……”
她的眼眸放得清亮,背过了手,“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!”
雷于然如坐针毡,忙追问: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可有看过三国?蒋干盗书?”
“看过啊,盗书同这个有什么关系?”
雷于然下一秒张大了小嘴,高喊了一下,“啊,我知道了。”
“那还不快去?”
齐杏趁机催促他,顺便把他推了出去。
“杏儿,我还是想……”
“不要想了,先睡觉吧。”
雷于然毫不犹豫地被拒绝了,门啪地关了上,让他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。
门外的身影晃悠几下,便离了去。
齐杏瞧见,连忙把躲藏已久的程潜放了出来。
“抱歉,让你委屈了。”
她看着程潜蹲在柜子里面,狼狈且好笑,一脸抱歉的样子。
程潜伸腿出来,脸上却是十分铁青。
他那如鹰一般的眼光,不断地盯着她,眼中的寒意屡屡散发。
齐杏被他盯得生寒,且奇怪。
“怎么了,你做什么这么看我?”
是因为把他困在里面太久,导致他生气了么。
想至此,齐杏一阵懊恼,早知道刚刚让他躲床底好了。
“别生气了好嘛,刚刚是我不好,没及时把他撵走。”
齐杏双手悄悄抚上他的臂膀,难得少见地软下语气哄着这么一个男人。
她也不知怎么的,心中是无比在意他的喜怒,这种感觉仿佛是捆绑了她,让她很是不适,很想挣脱,却又控制不住地去听话、去关心。
程潜盯着她,袖子猛然抽开。
齐杏的双手瞬时落了空。
“你为何要这样做!”
他发了怒,低声沉问。
“什么?”
齐杏还是不明白,他到底是在问什么,难道是在意她与雷于然的交往吗?
程潜看着齐杏懵懵的样子,看来她是没明白自己的话。
他无奈地点了点头,移了步。
“好,我走,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齐杏更急了,这臭男人到底发什么疯啊!
她突然死命拉着程潜的袖子,怒喊:“不许走,你到底怎么了,给我说清楚!”
他们俩此时的身份像是反了过来,程潜倒像个扭捏的女子,死死憋着要她去猜。
放肆,这明明是女孩的权利。
齐杏就这么拖着,像块狗皮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