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。” 乔峰奇道:“你妈妈?你不是孤儿吗?” 韩庭道:“我也不知道,我从小跟师傅长大,从没见过我妈妈的面,但不知为何,听着这歌声,就像感觉我的妈妈在床头哄我入睡时唱的歌曲一般,真是奇怪。” 乔峰默然不语,侧耳倾听,只觉这歌声似有似无,忽远忽近,歌词却听得明白: 山中无日月,伴君光阴长 聚合离散皆随缘,独居于异乡 梦里犹记青衫长剑,是否君模样 孤夜泪湿裳,意彷徨 红颜、绿鬓、刹那芳香,难留君郎 明月清风痴笑我,泪比血更伤 蓦然临镜,惊觉两鬓霜 却原来,山中日月更长 ………… 乔峰痴痴的听着,他虽没什么学问,但此歌词言简意赅,他却也听得明白,大意是一个女子思念君郎,以致愁白了两鬓,再听一会,似乎自己也跟随唱歌之人感到黯然神伤,募地里一惊,心想:“不好,这人用歌声迷惑人心,使人不知不觉的着魔中邪。”正想到此处,只听板门呀的一声,一名丐帮弟子端着酒菜从了进来。 乔峰问道:“这位大哥,你可知这唱歌之人是谁?” 那名丐帮弟子脸色大变,颤声道:“我,我不知道,你……你别问我……”放下酒菜,匆匆的出门而去。 乔峰回头看韩庭时,却见她又陷入痴呆中,忙叫道:“七妹,七妹。”可韩庭似乎充耳不闻,仍是呆呆出神。乔峰暗叫不妙,心想七妹中了这歌声的魔,看来我须得瞧瞧唱这歌的到底是何许人也,再也顾不得张震东吩咐的不能出房,整了整装束,侧身从门中走出,来到甲板上,月光下见张震东站在船首正向远处遥望。 乔峰奔近他身前,问道:“张大哥,怎么了?” 张震东缓缓的回过头来,乔峰看了他脸色,不由得大吃一惊,只见他脸色煞白,嘴唇发紫,两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,似乎是看见了极其可怕的东西,忙问道:“张大哥,你,你没事吧?” 张震东慢慢的张开嘴,嘶哑着嗓子低声道:“乔兄弟,咱们,咱们出行不利,遇到灵船了。” 乔峰奇道:“什么是灵船?” 张震东道:“那便是一艘由魂灵驾驶的船只。常年出海的老人曾说过,只要在海中听到唱这种歌的,便是被灵船跟上了。这条载满灵魂的鬼船在海中到处寻找载满生人的船只做替死鬼。我刚才下令舵手多次变换方位,却始终摆它不脱,除非整船的人弃船逃走,方有一线生机,但茫茫大海中,没了大船,只在小艇中,也漂泊不了几日,终究会葬身海底。呶,你听你听,这歌声越来越近了。” 乔峰听他说得如此可怖,不由得背上寒毛直竖。 张震东忽然手指远处,尖声道:“你看,它来了!” 乔峰猛吃一惊,顺着他的手指望去。其时虽是夜晚,但月悬朗空,深蓝的海面也倒映着一个明月,方圆数里的海面在月光照映下,一望尽收眼底,只见数里外一个白色的影子冲着坐船疾驶而来。 那白影来得好快,不到一炷香时分,已到了数十丈之外。此时乔峰已看的分明,那白影居然是一艘白色的大船,那船之大,不在自己这艘坐船之下,船身通体白色,而船舷上挂着两排送殡用的那种白灯笼,在静夜的海面上,更显得诡异。 张震东望着那船如飞般驶来,眼看就要撞到自己的坐船,这才回过身来,高声叫道:“快转舵,快转舵,要装上啦!” 船上那几名负责驾驶的丐帮弟子忙转舵,向相反的方向驶去,但那白船仍是阴魂不散的跟在渔船之后,却始终不撞上来,而是围绕着渔船团团转,而那歌声此时也已停止,换成一阵阵惨厉的笑声从那白船中传出来。 那笑声如泣如诉,如怨如慕,比之哭声更加惨烈悲伤几分。 乔峰双眼牢牢盯着那艘白船,心中思绪万千:“这艘船中到底是些什么人,难道当真如张大哥所说,整条船中都是魂灵吗?这艘船是否跟鬼手岛有何关联?” 此时那十余名丐帮弟子已然全部到了甲板上,人人盯着那艘白船,默不作声。那笑声愈来愈响,到得后来,简直是震耳欲聋,又过了半晌,乔峰心中竟跟着那笑声突突的跳了起来,他矍然一惊,立时暗运内力,压制内心那股蠢蠢欲动。然而船上其他内力稍弱之人却忍受不住,个个在甲板上翩翩起舞起来,更有甚者,竟动手撕扯自己的衣服,衣服扯破之后,又伸手撕扯自己的肌肤,只扯得手臂、胸膛上现出条条血痕,而这些人却不知疼痛,兀自撕扯不止。 乔峰暗暗心惊,若是再不出手阻止,这些人难免不会跳海自尽,他知道要助这些人抵抗笑声诱引,全靠内力相抗,只是自己现下抵抗那白船传出来的笑声,已是力不从心,哪里还有余力去相助其他人,为今之计,只有去到那白船上看看,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,他年纪虽小,但心中却不信张震东那些鬼神之说,他总觉的那白船中应该有一批武林高手,既然是人,就算他再厉害,也有办法对付。 心念已动,便想办法要跃到那白船之上,只是他心神微分,内力运使不纯,立时便感到心旌摇动,当即盘膝在甲板上运功片刻,待得内心稍微平静之后,立即起身纵到张震东身边,见他东摇西摆,像饱醉了美酒一般,然而脸上却神色凝重,痛苦之极,他毕竟武功高于其他人,虽然也是身不由主的随着笑声而动,神智却仍清醒,他见乔峰奔近,忙道:“快,快,乔兄弟,快点了我的穴道。”乔峰哪还用他说第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