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之上登时响起了一片喝彩叫好之声。 耶律昭身后众武士中一名秃头老者闪身而出,双掌捷如闪电向玄寂劈出七掌,玄寂运掌成风,挡了七掌。这秃头老者武功明显比那阿秃高明得多,两人以快打快,霎时间交手十数招。 十数招一过,两人均退开三步,心中暗赞对方了得,当下各自凝神戒备。 这时众僧才看清这老者相貌,但见他双目如血,甚是可怖,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,显是内家高手。玄寂双手抱拳,以俗家口吻招呼道:“不敢请教老丈如何称呼?”那老者脸色阴沉,不发一言,挥掌又打。玄寂回掌挡格,心下有气:“我好言相询,乃是敬你是武林高手,你道我怕了你吗?”当下施展少林快掌,与那老者斗在一处。 两人堪堪斗了几十招,玄寂察觉这老者发掌之际隐隐伴随有嗤嗤轻响,心想这是他将内力激出体外之故,然而又斗十余招,竟渐渐觉得自己双臂酸麻,不由得吃了一惊,心道:“他内力就算再高数倍,又怎能震得我手臂发麻?”低头向自己手掌瞧去,见两只手掌竟泛出淡淡黑色,再向那老者两只手掌瞧去,只见他两掌漆黑如墨,吃惊更甚,心道:“原来这秃头老儿使得毒砂掌一类的功夫,可大凡使用毒砂掌之人,掌力发出之际,手掌会散发臭味,为何他手掌一点气味也无,那是什么缘故。” 高手较技,容不得一丝半毫的马虎。玄寂这么心神不属,顷刻间连遇险招,亏得他功力深厚,招数巧妙,连施巧劲,才扳回劣势,然而如此一来,他也不敢再与那秃头老者对掌。 又斗数招,玄寂手掌毒气上行,出招愈来愈滞窒,心想再斗下去,自己难免一败。当下提一口气,护住心脉,转攻为守。秃头老者得理不饶人,招招进逼。少林众僧眼见两人本来势均力敌,谁知眼下玄寂渐露败象,都不觉为他捏了一把汗。 募地里玄寂大喝一声,左掌连挥七掌,每一掌击出去的方位均甚怪异,秃头老者正要引他与自己对掌,见对方掌来,正和己意,右掌迎了上去,啪啪啪七声响过,玄寂陡然间右手食指戳出,嗤的一声轻响,正中那老者胸口“乳突穴”。那老者身子晃了几晃,向后便倒。 这一下兔起鹘落,形势陡转,玄寂转败为胜,群僧均是又惊又喜,刚要张口喝彩,却见玄寂身子摇摇晃晃,退后两步,终于一跤坐到,双手抚胸,闭目运气。群僧面面相觑,不知所以。 原来玄寂知道自己若跟这老者一味缠斗下去,自己非败不可。当下强行运气,阻住毒气暂行,左掌“七星聚会”,凌厉击出,趁着那老者全力防御自己掌力之际,右手一指“天竺佛指”无声无息的戳出,一击而中。 他的“七星聚会”固然虚实难测,然而最后一指“天竺佛指”才是真正杀手所在。玄寂乃少林寺中玄字辈有数的高手,这一指乃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,虽在中毒之后使将出来,威力仍是奇大,那老者如何经受得起,胸口戳破处血如箭射。 耶律昭左手一挥,他身后一名手执金丝大环刀的长发头陀越众而出,扶起那老者回到自己一群人中。 玄难见师兄中毒甚深,,忙抢上前去,神掌按在玄寂背后,运功助他驱毒,约莫过了一顿饭功夫,玄寂哇的一声,吐出一大口鲜血,缓缓地道:“黑砂掌,嘿嘿,果然了得。”众僧见他神色委顿,但脸色已转红润,知他毒气已逼出大半,悬着的心这才放下。 玄痛大声道:“大辽王子,我方已连胜两场,你却怎么说?”耶律昭脸色极是难看,心中怒极,暗想:“他妈的,人道是少林武功非同小可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,我带领手下挑战中原许多门派,那一次不是无往不利,岂知今日一上来便连败两场,我大辽脸面何存。” 当下说道:“切磋武艺,互有胜败,那有什么稀奇,我大辽勇士越挫越勇。咱们接着比!” 玄慈心想:“这些人明显是来挑衅的,他手下三十多人,难道要跟他们比三十多场吗?少林寺乃佛门清静之地,这般争斗不休,成何体统?”待要说话,只见契丹武士中适才那名带发头陀缓步走出,道:“你们少林派是和尚,我是头陀,说起来都是出家人,咱们出家人对出家人,随便玩玩。”说着一晃手中的大环刀,刀背上金环相撞,锵啷啷作响。 玄苦一见此刀,便想起自己的老友,河北沧州大力神刀门掌门人崔猛数月前与人比斗,被人用大环刀砍死,便是眼前此人所为,不禁怒火中烧,喝道:“凭你这契丹蛮夷,也自称是出家人,枉自辱没了出家人这三个字。”说着一跃而出,指着那头陀道:“贫僧就跟你比一比刀法,看看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?”回身喝道:“取兵刃!”慧字辈的一名小和尚捧上一柄单刀,递到他手中。 玄苦随手挽了,刀身向下,刀背朝外,一招“礼敬如来”,算是起手式,道:“请罢!”那头陀见他随手一招便隐含精妙后招,不敢怠慢,大环刀斜斜劈向玄苦,身随刀走,跨步向左,手腕转动,又改劈为削。玄苦仍是刀身向下,待对方大环刀砍到,突然刀刃外翻,自上至下上撩,当的一声,两刀相撞,火星四溅。那头陀只感手腕一阵酸麻,知道对方刀上所附内力着实不小,非己所能,当下手腕急翻,上下左右连劈四刀,每一刀均是尚未砍实便即换招。玄苦避开前三招,待那头陀第四刀砍到,横刀挡架,左掌倏地从刀下穿出,向那头陀小腹急拍而去。那头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