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梁城,李扶摇的失踪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秦大人自不必待言,自然是勃然大怒,三番数次,把张保骂了个狗血淋头,问他要人。
便是县尊大人也是雷霆震怒,不问情由,便勒令张保限期将李扶摇限期捉拿归案,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
至于李扶摇的去向,各种谣言和猜测开始流传开来。
有些人说,李扶摇可能是被人绑架了,可是他孤家寡人一个,匪人绑了他,又问谁要赎金呢?
更多的人则认为,他是畏罪潜逃,至于罪责,则是众说纷纭,甚至说他是潜伏在府衙中的妖人,眼见全城大索妖人,他怕行迹暴露,便偷偷地潜逃出城。
至于他平时的爱好,喜欢收集金石,拓印碑文,也被说成了他四处搜罗妖术法诀,意图不轨的明证。
这种推测十分荒诞不经,可是在这个时分,越是离奇的说法,越有人愿意相信。
三人成虎!
哪怕是谣传,信得人多了,也就成了事实。
别说李扶摇不在城中,就算他在城中,也是百口莫辩。
若是旁人信了这不经之谈没什么,关键是县尊大人也信了这番说辞,还命张保把这件事拟成加急公文向上报了上去。
“大人,他绝对不可能是妖人!”
张保一听,急了。
别人不知道李扶摇的为人,他却是清清楚楚。况且他到小巷深处看过,现场分明留有打斗的痕迹,他甚至还找到了一个袋子,里面装着的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。
这些都是李扶摇的随身携带之物,他从来不离身的。
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,那就是李绝不可能私逃,而是被人绑架走了。
张保正欲为李扶摇辩解,县令大人的脸色已在瞬间阴沉了下来,他死死地盯着张保,冷冷一笑:“他不是妖人,那城中的出现的妖人又作何解释?你身为梁城大捕头,大索全城数日,连个妖人的影子也没有查到,还伤了好几个捕快,你又如何对本令交待,本令又如何向府尹大人交待?”
县令大人一连串地反问,把张保满肚子的话,都堵在了嘴边。事实上,他也根本没有给张保开口的机会,直接一挥手,早有王横等一队捕快衙役从内堂中冲了出来。
张保见状,不由得一愣。
县令大人对张保道:“现在你只有两条路,要么把李扶摇潜逃的事如实向上峰报告,本令念在你多年来勤恳办差的份上,向上峰求情,恕你的罪。要么我再给你十日时间查案,你要是再查不出来,本令也只能将你下狱,治你一个办差不力,勾结妖人,纵容匪人逃走之罪。”
张保听后,脸色一变,他知道县令大人这是在逼他。
若是他选择前者,那么李扶摇的名声就彻底毁了,就算日后能证明他的清白,那也晚了,毕竟人言可畏。而若是他选择后者,如果在十日时间内,他无法破案,那他就得下狱,被冠上勾结妖人的罪名。
“大人,我”张保有些犹豫,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县令大人见状,冷冷一笑:“怎么?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张保咬了咬牙,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退缩,否则的话,李扶摇的名声就真的毁了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看着县令大人,坚定地说道:“大人,我愿意选择后者。”
“什么?”县令大人一愣,显然没想到张保会做出这样的选择。
张保再次坚定地说道:“大人,我相信李扶摇绝对不是妖人。我愿意以十日为期,查明此案。”
县令大人听后,脸色变得更加阴沉,他盯着张保,冷冷地说道:“好,既然你如此坚持,那本令就成全你。便以十日为期,若是破了不案,本令就治你的罪。另外,我看你人手太单薄,我让王横协助你吧。”
“是。”张保看了王横一眼,知道这是县令放在他身边的眼线,可是他也只能答应下来。
“这便是你这十日的成果?这字怎会如此潦草?”
老者拈起那张涂抹得七零八乱,字迹潦草的字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他不过是粗通文墨,认得一些字罢了。
李扶摇的字实在是太过潦草,他竟是没有一个字辨认得出来。
他看着拓印纸上写得挤挤满满的文字,更不不知道对方译出了多少。一时间,竟是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我的字向来如此,你要是嫌字迹潦草,自己找人誊抄。”李扶摇一副懒洋洋的模样,根本不为所动。
老者不由得心头大怒:“你把这字写成这样,我家主人又如何看得清?”
李扶摇反唇相讥道:“你家主人若连这些字都不识,那也如你一般是个睁眼瞎,那拓印的文字他又如何能分辨真假?”
“你老夫劈了你!”那老者气得牙齿都痒痒,扬起了手,恨不能一掌打杀了李扶摇,可是掌势落到半空,又停了下来。
李扶摇却视若不见,根本不为所动。
“哼,你休要娼狂!我家主人亦是博学之士,若是你译得不对或是偷奸耍滑,老夫有的是办法收拾你。”那老者在李扶摇这里碰了钉子,偏偏又无计可施,只好对黑风四煞道,“给老夫看紧他,若是出了什么岔子,仔细你们的脑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