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庆山吓得变了脸色,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国柱,这件事除了他和同伙外,就只有杨国柱知道,他和那几个同伙肯定不会说,肯定是杨国柱这老王八说的。
“我没害你女儿!”
夏庆山不肯承认,郭厂长立刻起身,冷笑道:“看来你是不在乎儿女了,好,我会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他们!”
斯文儒雅的郭厂长,全身都散发出疯狂和冷漠,只要能报仇,他可以不择手段,什么仁义君子,去特么的,他就要以恶制恶!
“等下!”
夏庆山慌了,他感觉到了郭厂长的疯狂,这人已经疯了, 真的会去报复他的儿女,反正他已经犯了流氓罪,再加一条罪名也无所谓了。
他交待了其他三个同伙,有一个这次也被抓了,另外两个是其他厂的。
“我都说了,你有什么冲我来!”
夏庆山语气哀求,他现在很后悔,当年不应该起邪念,对郭幼梅下手的,可谁知道郭厂长居然没死在牛棚,还能官复原职呢。
他不会放过杨国柱这老王八,回头他就举报杨国柱干的那些缺德事。
郭厂长朝他冷冷地看了眼,走了。
就算夏庆山交待了,他也不会放过夏玲和夏涛,这一家人都要给他的幼梅偿命!
郭厂长并没离开看守所,他又去见了另一个被关押的同伙,叫陈家兴,在隔壁机械厂上班,当年是夏庆山在革委会的同事。
革委会取缔后,陈家兴回了机械厂当车工,依然和夏庆山保持密切的来往,而且还是经常光顾许曼茹的客人。
陈家兴早就觊觎许曼茹的美色,但忌惮夏庆山,不敢做什么,许曼茹和夏涛乱搞,被夏庆山抓了现行,夏庆山心里苦闷,找陈家兴喝酒,酒后将这事说了,正中陈家兴的下怀。
“许曼茹连小涛都敢勾引,还不知道在背后给你戴了多少绿帽子呢,老夏,事到如今,我也不瞒你了,许曼茹好几次冲我抛媚眼,还总用身体蹭我,虽然我喜欢女人,可我从来不吃窝边草,以前我没和你说,就怕你着急上火,现在看来,许曼茹就不是个安分人,三十如狼似虎,老夏你看不住她!”
陈家兴一副为好友真心考虑的模样,趁机泼许曼茹的脏水。
许曼茹虽然水性杨花,但她嫁给夏庆山后,也就只和夏涛乱搞过,更不可能勾引陈家兴,她压根瞧不上这人。
夏庆山被陈家兴这一番煽风点火,并没犹豫太久,就同意了让许曼茹接客。
他觉得陈家兴说的对,许曼茹一个烂货,不值得他珍惜,还不如卖了这烂货换点酒钱。
夏庆山本来就不是个好人,更没有是非观念,并不觉得让自己妻子做这种事不对,而且许曼茹第一次接的客人,就是陈家兴和他的狐朋狗友,之后更是天天上门。
比起野蛮残暴的夏庆山,陈家兴脑子活泛多了,而且他个子矮小,长相猥琐,至今还是个老光棍。
被抓起来后,陈家兴主动交待他只是去夏庆山那儿吃饭的,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吃着吃着,上了许曼茹的床,言下之意就是夏庆山陷害他,他是受害者。
郭厂长去见他之前,找到公安了解了不少,便知道陈家兴比夏庆山狡猾得多。
陈家兴被狱警带了出来,郭厂长看到他的第一感觉,就是肮脏和丑陋,就像是臭水沟里的老鼠。
郭厂长紧咬着牙,拳头紧紧捏着,指甲都扣进了掌心的肉里,他的女儿是被这么一只臭老鼠给害了。
要不是还有些许理智,郭厂长现在就想冲上去,掐死陈家兴,替女儿报仇。
陈家兴坐下后,隔着玻璃对郭厂长咧嘴笑了,露出了恶心的大黄牙,显得更加丑陋了。
“郭厂长找我有何贵干?”
陈家兴显得很轻松,语气调侃,如果不是戴了脚铐,他可能还要翘个二郎腿。
比起夏庆山的死气沉沉,陈家兴显得过于轻松了,这也说明他的心理素质,远远强过夏庆山,这种人也更加危险。
“夏庆山主动找到我,说了五年前的一件事,他说那件事,你是主谋和策划者!”
郭厂长语气阴冷,眼里射出杀意。
陈家兴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慢慢凝滞,他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,他也害怕,更怕被判死刑,轻松只是他装出来迷惑公安的。
这样公安才会相信,他确实没做坏事,因为心里坦荡荡,所以才不怕。
“我听不懂你说什么,什么五年前六年前,谁还记得这么多年以前的事。”
陈家兴嗤了声,不接郭厂长的话。
“五年前八月的一个晚上,在长安弄堂,你带着夏庆山,王建国,张长福,晚上十点半,是个雷雨夜,你们凌辱了一个十六岁的姑娘,并掐死了她,你是这起强歼案的主谋,也是发动者,掐死女孩的凶手也是你,夏庆山说他愿意指证,只要我找关系,帮他减刑。”
郭厂长用了很大的力气,才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他每说一个字,心里都被刀扎一下,已经疼得麻木了。
这五年来,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,就是替女儿报仇,否则他和妻子早吞药去和女儿团圆了。
陈家兴脸上的平静渐渐破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