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曼茹被带了出来,头发蓬乱,面容憔悴,看起来和往日判若两人,她看到夏青青,眼睛瞬间亮了,激动道:“青青,你去找人把我弄出去,我是被逼的,是夏庆山逼我的!”
“安静!”
狱警喝了声,许曼茹立刻安静,老老实实地坐着,眼神乞求地看向夏青青,她一天都不想再待在这鬼地方了。
母女之间隔着一扇玻璃,看到许曼茹这么惨,夏青青心里痛快极了。
“我去打听过了,你这种情况,应该坦白从宽,把你知道的事都交待出来,争取政府宽大处理!”
夏青青态度比以前柔和多了,语气还很关心,让许曼茹以为她是真的在替自己想办法,她着急问道:“我都坦白了,是夏庆山逼的我,他逼我接客的,我不同意就打我,我不是自愿的啊!”
“这一点点肯定不够。”
夏青青朝狱警那边看了眼,凑近了玻璃窗,压低声音道:“我听人说,你们这次抓了五个人,肯定要判一个重罪,你争取多交待些,争取减刑,要是能帮公安多抓几个罪犯,肯定会宽大处理!”
“我哪会抓罪犯,我知道的都说了。”
许曼茹急死了,她听不懂夏青青到底想说什么。
夏青青暗骂了句蠢货,便再说得直白些:“现在打击流氓犯罪,你多交待几个流氓犯不就行了,夏涛强迫你,夏玲和向东杰乱搞,你又不是不知道!”
许曼茹眼睛亮了,喃喃道:“对啊,他们都乱搞了,凭什么只抓我!”
“坦白从宽,你好好配合公安,把知道的都交待了!”
夏青青大声说了句,站得远远的狱警,朝她投来了嘉奖的眼神,要是每个嫌疑犯的家属,都有这么高的觉悟就好了,他们的工作效率肯定能提高不少。
将处理水果留下,夏青青走了。
她走得很慢,把这些天发生的事,都一一回想了遍,杨国柱那儿她已经埋下了一把利刃,不出意外的话,很快就会见血了。
对付夏庆山的刀,本来她是安排郭厂长的,但八爷太给力,一下子将他和许曼茹给坑进去了,不过郭厂长这把刀,还是能用上的。
夏玲和夏涛,就看许曼茹的了,就算不能抓他们进去,也得把他们的工作搞黄了。
夏青青没回弄堂,去了一个幽静的弄堂,找到了郭厂长的住处,一幢二层楼的红墙小洋房,院墙上爬满了月季,开得鲜艳明媚,花香怡人。
大门半开着,院子里也种满了月季,一个神色憔悴的女人坐在椅子上,身上披了块毛毯,女人五十来岁,很瘦,气色很差,她是郭厂长的爱人,以前是高中语文老师。
虽然没教过夏青青,但她在学校见到过,是个知性温柔的女人,姓毛,名春兰。
那些年她吃了不少苦,又失去了爱女,身体垮了,提前病退,在家养身体。
夏青青从包里拿出一张纸,用左手写下一句话——
“郭幼梅是夏庆山找人害的!”
她折成纸飞机,准备从大门射进去,手上一松,纸飞机被八爷叼走了,而且爪子上又空了。
八爷叼着纸飞机,嗖地飞到了毛春兰头顶上方,松开嘴,纸飞机落在毛春兰腿上。
毛春兰睁开眼,看到了腿上的纸飞机,明显是有人特意送来的,这纸飞机折得很潦草,还能看到几个字,她心思一动,拆开了纸飞机。
“小李,帮我把眼镜拿来!”
毛春兰看不清纸上的字,让保姆拿来老花镜,戴上后,终于看清了。
“小李,给老郭打电话,快打!”
毛春兰激动得站了起来,拿着纸的双手不住颤抖,她眼里含着泪花,她的幼梅死得太惨了,如果不能替幼梅报仇,她死都不能瞑目!
保姆还没反应过来,毛春兰大步冲向客厅,她一分钟都等不及了。
“老郭,你快回来,现在就回来,幼梅的事有线索了!”
毛春兰说着说着就哭了,电话另一头的郭厂长,颤抖着声说道:“我现在就回来,你别激动,让小李接电话!”
郭厂长交待了保姆,一定要看好妻子,还得备着救心药,这才挂了电话,先去找沈秋白。
“小沈,两点的会议你主持,我有要紧事。”
“好的,需要帮忙吗?”
沈秋白没问是什么事,他对郭厂长的印象很好,是个有抱负也有才华的人,可惜生不逢时,被蹉跎了这么多年,又失去了爱女,郭厂长心灰意冷,对管理厂子已经没激情了。
“暂时不用,谢谢!”
郭厂长归心似箭,骑车回到了家里,毛春兰给他看那张纸,“我在院子里休息,一个纸飞机落了下来,不知道是谁送来的,老郭,这夏庆山是谁,你认识吗?”
“是我厂里的一个仓库保管员,几年前在革委会,原来是他!”
郭厂长咬紧了牙,满脸恨意。
他本来对夏庆山没什么印象,还是前些日子在办公楼和夏青青碰上,提了一嘴夏庆山,他这才记住了。
主要是那姑娘漂亮得让他难以忘记,如果女儿不出事,应该也和夏青青一样美丽吧?
郭厂长心里刺痛,他的女儿那么纯洁,那么干净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