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停在南城外一户农庄内,羽书掀开车帘,迎头就看到穆靖山领着一个女子急匆匆往里边赶。
“夫人!”
这时穆靖山视线正好朝着这边看来,见是翁青柠,便快步上前伸手扶她下车。
“这,你们……发生了什么事?”
翁青柠看着往来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血迹,不由得心下一惊。
“五丫头身边的那个丫鬟受伤了!”
“什么?你说的是南星?怎么会?”
翁青柠一听到南星受伤了,顿时便紧张起来,转身便要朝着里屋迈步。
“等等,陆姑娘正在里边抢救,先别打扰到她。”
穆靖山拉着翁青柠的手,摇了摇头,示意她先别进去耽误救人。
“陆姑娘?”
翁青柠听话地止住脚步疑惑地看了看穆靖山,又担忧地朝里边瞧了瞧。
“白文元的同门师妹,在城西开了一家药铺。”
穆靖山深怕翁青柠有误会,忙开口解释道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南星怎么会受伤?谁伤了她?”
“大理寺少卿王大人在离开王府后遇刺,全城缉捕刺客,我回军营的路上恰巧撞上……”
穆靖山一边说着一边将翁青柠带到院子葡萄树藤下,顺手从旁边搬来一石墩,用袖子擦了擦,随后示意翁青柠坐下说话。
“是你伤了她?”
翁青柠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,她知道南星的功夫不弱,而且招招致命,可是和穆靖山比起来,那就简直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。
“不是,我认出她的路数,就派人暗中助她脱险,谁知道那王大人居然养了暗卫死士。
不过这丫头倒真是个机灵的,她去行刺,竟还不忘把外裳脱了,头发打散,脸还抹了一层厚厚的泥土。
身中两刀,还硬撑着往护城河边跑,跳下河,这才把那些人给甩了。”
说起南星,穆靖山无不感叹,末了竟还露出一丝遗憾,可惜这丫头不是男子,否则用心调教,说不定可以是军中一员猛将。
“大理寺少卿王大人?!她是为了我!!!”
翁青柠激动地抓着穆靖山的手,她实在不敢想象,那么小的孩子,就这么被人围追堵截。
一想到南星可能是为了给自己出气,心顿然如同被刀绞了一样痛。
“应该还有其他原因。”
穆靖山不可否认南星此举的确有为翁青柠出气的成分在,可从那些暗卫的话中听出,这丫头应该不止一次行刺。
“夫人可知这丫头究竟是何来历?”
穆靖山一直好奇,五丫头身边怎么会有身手如此了得的人。
秉着对翁青柠的信任也就一直没有深究她的来历,如今出了这事,不得不慎重起来。
“我……还不敢确定,不过,从她的眉眼倒是有几分像她的姑母。
若是没猜错,她应该是方家的遗孤。”
翁青柠眼眸不自觉地往下垂,初见这丫头的时候只觉得她有些熟悉。
后来接触久了,越发觉得她就是自己所想的故人之后。
“方家?你说的是因谋逆而被株连九族的方家遗孤?”
穆靖山彻底哑然了,若这丫头真是方家遗孤,那还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。
“嗯,我幼年曾在方家女族学上过两学,方家姐姐对我很是照顾。
南星是偶然进的府,颇有身手,我便安排她随身保护五丫头。
少将军,南星并非恶人,她进府后一直对五丫头很好……”
翁青柠知道藏匿罪人之后,这个罪名非同一般。
可是不管念着昔日的旧情还是这段时间他们相处下的感情,她都不希望穆靖山将南星交出去。
“哼,谋逆,方家本就是无辜被陷害的!”
方家的事情,穆靖山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。
方家上下就是一介读书人,无兵权,无实权,说他谋逆,拿什么逆,拿什么谋
笔杆子吗?
几本书籍就能断送十几上百人的性命,这其中的道道,无非就是上位者政权上你争我夺无辜被牺牲的一枚棋子罢了。
“夫人放心,此事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”
穆靖山安抚地拍了怕翁青柠的手背,随后看了看里屋的方向,叹了一口气:
“这丫头不容易啊!”
“听你说,她是方家的后人,那行刺王大人就不足为奇了。”
穆靖山前后一想,有些事便也理得清了。
“怎么?”
翁青柠倒是有些不解,难道这王大人是参与了方家一案?
“夫人有所不知,这王大人是杜老太师的侄女婿,他便是借着方家一案青云直上,如今算是睿王的人。”
穆靖山详细地将王大人和方家瓜葛说给翁青柠听,并且告诉她王大人是睿王的人。
“我知道!”
这王大人倒是个人物前世睿王倒台的时候,他和傅景行转头便投靠了赵王。
不过根据前世的记忆,方家不止南星这么一个遗孤,她的兄长会在十年后替方家翻案,沉冤昭雪。
然而记忆中并没有南星,或许是在她某次行刺中失利,陨了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