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李守贞引火自焚的同时,官军也顺利的攻破了河中城的内城,大获全胜。
河中之战,历时十个月,终于宣告结束了。
白文珂、常思、刘词等将帅,对于杨骁的能耐,都是赞叹不已的。
诚然,官军能成功攻破河中城,跟之前郭威所使用的战法,不无关系。
但,杨骁若是采用了郭威的战法,说不定还要几个月,才能攻克河中城,擒杀李守贞。
而现在杨骁仅仅是花了几天的时间,就把这一座堪称是“固若金汤”的城池给打下来了,怎能不让人心悦诚服?
饶是如此,部分将帅对杨骁的一些做法,仍是心怀不满的。
在攻破河中的次日,杨骁还在帅帐中,跟一众将帅探讨下一步作战计划的时候,昭义军节度使常思就率先发难了。
常思站起身,先是怨恨的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高怀德,然后向帅位上的杨骁抱拳行礼道:“大帅,老夫要跟你告状!”
“哦?常公,你要告谁?”
“正是大帅你麾下的大将高怀德!”
常思一脸阴沉的神色,愤然道:“大帅,老夫听说高怀德抓了我昭义军三十七人!”
“那都是老夫的牙军兵将!他凭什么胡乱抓人?”
“请大帅做主,把老夫的兵将都予以释放,并严惩高怀德!”
“正是!”
常思的话音一落,坐在一边的王峻也是站起身,愤愤不平的说道:“大帅,高怀德太不像话了。”
“他也抓了老夫帐下的兵将一十六人!”
“还有我镇国军的兵将二十二人,也被高怀德抓了!”
扈彦珂、常思、王峻等将帅,都纷纷义愤填膺的站出来指责高怀德,要让杨骁把被抓的乱兵全部放出来。
对此,高怀德没有说话,杨骁也是一笑置之。
“诸位,不瞒你们说,大明军也有兵将一十二人,被高怀德抓了。”
“啊,这……”
将帅们都不禁面面相觑。
杨骁还不等他们开口说话,便环视一周,一脸严肃的神色,说道:“高怀德为什么会抓人,难道你们心里不清楚吗?”
“入城之前,我就已经三申五令,使诸部将士不得滋扰地方,不得行作奸犯科之事,违者按照军法,一律严惩不贷。”
“可是,那些被抓的兵将,是怎么做的?”
“他们将本帅的军令,当成了耳旁风,不理不睬,我行我素。”
“进入河中城之后,他们有的人跑去劫掠民财,有的人跑去凌辱妇女,更有甚者,直接杀了人,把人家的房子烧了!”
“死了多少?不下十人,遭受欺辱殴打者更是不可计数……言之辱也!”
“列位!”
杨骁提高了自己的声调,环顾四周,以一种铿锵有力的口吻,大声道:“如此行为,烧杀抢掠,与盗贼何异?”
“这究竟是兵,还是匪?”
“你们想让本帅放了那些被抓起来兵将?”
“本帅告诉诸位,告诉诸位!”
“那绝无可能!”
“军法之威严,不容侵犯!”
“明天,我就会下令把他们全部处死,届时列位也务必要到场观刑!”
“……”
看见杨骁如此坚决的态度,一众将帅都不由得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,倍感震惊。
一点情面都不留吗?
杨骁,如此铁面无私?
常思尬笑着,硬着头皮向杨骁进言道:“大帅,老夫……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请。”
“说,我听着。”
“被抓的兵将中,有一个叫做许光达的,是老夫的内弟,不知大帅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,放了他?”
常思已经妥协了。
其余被抓的昭义军兵将,他可以不管。
但是这许光达是他的“内弟”,也就是小舅子,不能不管!
杨骁闻言,只是睥睨了一眼常思,云淡风轻的说道:“常公,亏你还是沙场宿将,掌兵多年,难道不晓得法不容情的道理吗?”
“军法岂是儿戏?”
“倘若因为那许光达是你的内弟,我给你常公这个面子,放了他,又处死其余触犯了军法的兵将,别人会如何看待?”
“将心比心!”
“如若是我杨骁的内弟触犯了军法,我一样会将他明正典刑!”
“你!”
常思看着如此不讲情面的杨骁,也是一阵恼火。
他都豁出去一张老脸,低声下气的给杨骁请求了。
为何杨骁都不能通融一下?
一个面子都不肯给吗?
真是岂有此理!
常思怒了,怒不可遏。
他须发皆张的指着杨骁,怒气冲冲的喝道:“杨骁!”
“你虽身为西面行营都部署,有节制诸军之权,但是我昭义军的兵将,还轮不到你来管!”
“就算他们触犯了军法,要被处置,也应该交由昭义军处置!”
“杨骁你这样处死我昭义军的兵将,岂不是有越殂代疱之嫌疑吗?”
“你无权处置他们!”
听到这话,杨骁并没有发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