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禀陛下,白良辅、武自强二人素来飞扬跋扈、目无法纪、纵兵害民,衡州百姓对其怨声载道,臣请依律将此二獠斩首示众,以儆效尤!”
衡州府衙门,卢鼎指着堂中被绳索捆缚的二人,正气凛然地向在堂上高坐着的朱由桹进言道。
白良辅、武自强一早就被通知今日皇上要在衡州知府衙门大会诸将,他们二人作为有名有姓的将领,自然也在大会的名单之中。
既然是皇帝的命令,白良辅、武自强二人虽然心中多少有些顾虑,但终究还是不敢怠慢,二人相约一同前往知府衙门,并且准时抵达了目的地。
他们两人在进衙门大院时,不仅被禁止随身携带任何武器,而且他们的护卫亲兵们也全部都被留在门外,进入院中,感受到院中的气氛,白良辅、武自强心中不由得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果不其然,卢鼎突然就率领一帮亲信护卫冲了出来,迅速将白良辅、武自强二人团团包围住,接着一拥而上,要把二人给制住。
“是皇上召集额们过来议事的,姓驴的你个卢球子,要干什么?”
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“混世王”武自强,犹然还在一边大吼大叫,一边对着卢鼎的亲信护卫们拳打脚踢。
而脑子相对灵光一些的白良辅,已经意识到这其实是皇上要对他们下手,况且敌众我寡,像武自强那样拼命反抗,终究也是无济于事,还不如省点力气,束手就擒,乖乖听候皇上发落。
总之,二人最后都被捆起来押入堂中,只不过,相比较于完好无损的白良辅,“混世王”的脸上就多了一些伤口,其嘴巴还被卢鼎的手下用抹布给堵上。
亲耳听到卢鼎向朱由桹进的谗言之后,武自强真可谓是气急败坏,
好嘛,他堂堂“混世王”,之前都没想过害这卢球子的性命,只是骂过他几次,连打都没打他,已经对他够客气了,却不想,这卢球子竟然恩将仇报,要向皇上进谗言害他性命?
想到这里,武自强心中就是极为愤恨不平,他那刚挨过卢鼎手下打的老脸,在愤怒之下,瞬间变得扭曲起来,武自强此时可真想冲着旁边那天杀的卢球子扑过去,然后一拳将卢球子的脑袋砸个稀烂!
但此刻他身体被绑、嘴巴被堵,别说冲过去打卢球子了,就是连骂他两句,也做不到。
于是,武自强只得瞪得溜圆的双眼,对卢鼎怒目而视。
似乎是想要用眼神将卢鼎杀死。
卢鼎自是不在乎武自强的眼神攻击。
毕竟,在他看来,皇帅率领大军刚到衡州,定然是需要杀人立威的,白良辅和武自强这样残虐百姓、目无上官的家伙,对于皇帅来说,可真是不长眼撞上了铳口。
因为心中如此之所想,卢鼎此时便觉得白、武二人已经是死人了。
死人的眼神攻击,他有何惧之?
不同于站在原地忙着对卢鼎怒目切齿的武自强,白良辅啪的一声,很快就跪在地上,开始向堂上的朱由桹磕头、辩解、求饶。
看到白良辅的举动,武自强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决定他们二人生死的乃是皇上,本着求生的欲望,武自强也像白良辅那样麻溜地跪下磕头。
与白良辅的最大不同点只是他无法用嘴巴辩解和求饶罢了。
……
听了白良辅一番还算有理有据的辩白求饶之后,朱由桹命人将武自强嘴中的抹布拿开,他想听听这位大名鼎鼎的“混世王”怎么说。
“……额,额想说的,和白大哥刚才说的,都一样!”
武自强支支吾吾了挺长时间,最终如此说道。
朱由桹默然不语。
大概是在对如何处置白、武二人这件事情进行深思熟虑。
此时,一旁的卢鼎感觉到了朱由桹似乎有不想杀白良辅、武自强二人的意思,这让卢鼎心中有些担忧起来。
毕竟,他之所以希望朱由桹能够杀掉白、武二人,就是想要在此二獠死后,借助皇帝陛下撑腰,在白、武部下军队群龙无首之时,乘虚而入,去名副其实地掌握二部兵权,虽然话说起来,连卢鼎他本人也对他自己是否有带兵打仗的能力存在疑虑,但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把兵权抢过来,尝试一下……
可若是白、武二人不死,那他卢总兵不仅难以获取其部军队,反而会让二人对自己心生怨恨,之后,只怕这队伍更加不好带。
「早知道把白良辅这厮的嘴,也给堵上了!」
卢鼎在心中暗自后悔。
朱由桹终于开口道:
“正如白将军刚才所说的那样……
二位将军之前在左逆降虏之时,能够不同流合污,而是冒险向西投奔朝廷,继续抗虏,是颇为难得的。
而在粮饷不足的情况下,麾下将士被逼无奈,对百姓行一些剽掠之事,也算是情有可原,朕今后定然会提供足够粮饷,以后尔等莫要再犯便是。
只不过,以下犯上,轻视上官,不听上官号令,甚至辱骂上官,这罪名尔等是脱不了干系的。
总而言之,你们两个死罪可免,但活罪难逃,就各打二十大板吧!”
白良辅连忙叩首谢皇上不杀之恩。
武自强跟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