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镜子产生波纹般的涟漪,一个浑身都被反光材质覆盖的男人从镜子里走了出来。
镜魔师看了夏守一眼,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晶石吊坠,吊坠上散发着昏黄色的光芒。
“果然是血魔吞噬者,但你是怎么进来的呢?”镜魔师淡淡道。
“看来那个东西就是用来辨别我的道具,但你为什么穿着那种衣服?不会这些传送镜子都是因为你的异能吧?”夏守有些难以置信。
异能的使用,是有疲劳极限的,在整個总部布下这么多镜子,并且作为日常道具使用,如果这都是靠单独一个异能者的力量做到的,那这个异能者的咒力储量岂不是要和大海一样?
不可能有这种人存在,应该是借助了某种封禁物。
“爱丽丝,试一试。”夏守说道。
爱丽丝尝试着剥夺对方的视力。
尝试失败。
对方的异常等级,高于二级。
除非夏守动用【于无人处登峰造极】,否则【永续同伤】的伤害复制就无法对他生效。
夏守观察着对方那一身如镜子材质的衣服,猜到了对方的战斗方式。
如果他没有想错,那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敌人。
夏守掏出血恐左轮,对准目标扣下扳机,子弹从枪膛飞出,射中了对方的躯干,但子弹却飞进了对方的衣服里,像是进入了空间的隧道,消失了。
下一秒,子弹又从对方的衣服中飞出来,向夏守射来!
在半空中,子弹化作血色的烟雾,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果然如此。”夏守低声自语。
夏守早就计算好了距离,血恐左轮的射程只有30米,三十米内飞行速度100M/S,且不会衰减,三十米外,子弹就会失形消散。
而他和镜魔师的相对距离在15米以上,因此如果镜魔师将子弹反射回来,是不会伤到他的。
“你那把枪,射程有点短啊。”镜魔师冷漠地说道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夏守问道。
“我没兴趣把名号告诉要死的人。”
“这么自信可以干掉我?你既然知道是我吞噬了血魔,就一点都不怕吗?血魔可比你强多了。”夏守有些好奇,对方的底气是怎么来的。
镜魔师慢慢向前走来,缓缓开口:“稍微得了一点奇遇,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,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唬住人吗?你刚才问了我的名号,那么我就告诉你吧。
我是镜子魔术师、镜宫的生还者、纸幔山的行走人、缝补匠的学徒。
这样的称谓除了给自己脸上贴金,毫无意义,你吞噬血魔和征服恐惧灯塔的壮举,的确令人震撼,但也不过如此了。
就如我知道自己名不副实,而你同样如此。
看来,你还不明白,这个世界很大。”
夏守感到了压力,虽然他完全不理解对方那几个绰号的含金量,但毋庸置疑,自己用血魔吞噬者这种头衔,是完全唬不住对方的。
夏守快速地瞥了眼脚下的死线,对方的死线不是这个总部中最危险的,比他更加危险的还有两个。
但从对方这条线的鲜艳色泽来看,这个镜子魔术师对他而言,有着致命的威胁。
“真厉害,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,我一早就知道世界很大了,就比如我认识一个女孩,她杀你,你甚至都不会注意到。”夏守笑了笑,“当然你现在也听不到吧。”
镜魔师只听到了上半句话,但他已经懒得回应。
他加快脚步往夏守这边跑来,笔直地伸出手,朝夏守的头部探来!
夏守双足蹬地,身体疯狂后退,同时抬起手去格挡对方的手,然而他的手却没入了镜子里,然后直接断掉了!
“有东西通过时,也能临时改变传送路线?”夏守吃惊道。
他失去了对自己那些血液的感知力,这说明那些血距离他很远,他永远地失去这些血液了。
“简直就是压倒性的不利。”夏守冷冷道。
他突然就对那些被自己屠杀的信徒感同身受了,之前是那些信徒不敢触碰他,现在是他不敢触碰眼前这个镜魔师。
“比我预想的还弱。”
没等夏守稳住身形,镜魔师双手左右开弓,双臂狂风骤雨般扫动,想要将夏守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卷入其中。
夏守躲闪不及,肩膀和腹部的血水被对方扫去部分,周身围绕的血雾,也被传送去其他遥远的地方,能被夏守重复利用的血液正在急速减少!
“别挣扎了,你没有胜算。”
镜魔师的镜子手套扫过坚硬的石墙凸出的一角,石墙被平滑地切下一块,仿佛没有一点阻力。
毕竟那镜子是可以转换空间的事物,切断石材的不是手套,而是被胡乱拼接的空间本身!
夏守没有犹豫,果断冲向墙壁上的一面镜子,传送到了镜子的另一面,血母教总部的另一处地方。
这里似乎是厨房,但已经空无一人。
“果然不是他在维持这些镜子的传送功能。”
刚刚的冒险是一次赌博,如果赌错了,那他就会一头撞在一面普通的镜子上,或者在穿越镜子的过程中,被对方直接腰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