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立刻导致一个局面:谢停云将被清醒者当作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之一。
更不要说这之后,白夜上蹿下跳、唯恐天下不乱地找起了水之神殿的麻烦,把整颗CP09闹得鸡飞狗跳;甚至还强行给了他一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机甲制造任务。
虽说安布罗斯再三强调“白夜肯定没想那么多”“你就是聪明人脑子容易想进死胡同”,但谢停云可不这么觉得。
白夜所图甚大,且她的一切行为都有逻辑可循。
甚至,白夜最开始降落在角斗场、抓住谢时雨当人质、逼迫他离开清醒者,直到最后提出那匪夷所思的机甲要求,可能都是一盘很大的棋。
如果非要谢停云代入白夜的所有作为去思考,他会说自己的目标是将整个宇宙收入囊中。
——成为全星际的霸主吗?
想到这里,谢停云笑了笑。
他身边的人立刻发出恐吓的声音:“笑什么?你以为自己还有转圜的余地?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处置叛徒的吧?”
“知道。”谢停云点点头。
“哥!!”谢时雨被几个星盗死死按在地上,动弹不得,只有发出焦急的喊声,“你快联系她啊!”
“是啊,”星盗也笑了,他不怀好意地说,“快联系她啊?叫什么来着,‘白夜’?要是你这么做的话,我们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不计较你的背叛……”
“她杀人可开心了!”谢时雨的嗓门响亮,“你叫她来扫荡这群人她说不定还超开心的好吧!”
“是啊,”星盗又笑着附和,“还不快叫她来杀……嗯??”
谢停云叹了口气:“我没有联系她的手段。”
从来只有白夜单方面联系他。
安布罗斯倒似乎能和白夜通讯,但他已经失踪好几天了。
“什么?!”谢时雨惊叫,“那完了,你等死了之后再被她复活吧。”
谢停云:“……”还真信复活啊。
就在这时,一记欢呼冲破沉闷的空气,带着十万分的格格不入直接闯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:“呜呼!”
谢停云对这一声印象太深刻了。
上一次听到时,白夜坐着他的轮椅直接撞在墙上,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墙里抠出来。
“好多人啊——”白夜的声音由远至近,最后是尖锐得叫人耳朵痛的刹车声,和机甲失去平衡倒地、翻滚了几圈的动静。
那台形状酷似乌龟的机甲不慎定格在底朝天的姿势上,四个万向轮挣扎了半天也没翻身,最后只好狼狈地弹出驾驶舱。
伴随着引擎过热的白烟,白夜从驾驶舱里爬出、陷入了上千星盗的包围圈中。
在场这么多人,她的视线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谢停云,不解地歪歪头,好像在思考他怎么突然就被抓住了一样。
谢停云的心脏噗通漏跳一拍——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?
“哈哈哈,这不是臭名昭著的白夜吗?”架着谢停云的星盗头子大笑出声,“虽然不知道谢军师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,但如果你不乖乖束手就擒的话,军师大人可就要受苦了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威胁地用刀在谢停云脖子旁比划几下,威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。
白夜一动不动盯着他们:“……”
星盗:“……”
谢停云:“……”
空气静止了至少十秒钟,地上的谢时雨都露出一副想要尖叫的表情来了。
白夜纳闷地开口:“……你不要光放狠话,倒是动手啊?”
谢时雨:“……”
谢停云:“……”
星盗:“……”你是星盗我是星盗啊?!
“算了。”白夜跳下龟型机甲,毫无预兆地进入高速冲刺,一路闪开想要阻拦她的星盗喽啰们、冲到谢停云面前。
然后,她在星盗头子的瞳孔地震中举起他的手、毫不犹豫地刺入谢停云的肩膀。
星盗头子忍不住大喊出内心的真实想法:“你有病啊?!”
白夜倒是很满意地点点头,反手拔刀:“很好,成为我的碎片吧。”
谢停云:“……”
他突然想起安布罗斯说过的那句话。
安布罗斯说:别想太多,她根本不在乎。:,n..,.
如果你一出生就在CP09的“下水道”,又怎么会知道如何才能联系上高等文明?
但谢停云挣扎着活过了每一次医生对他的死亡预言。
他刚出生时,医生说他活不过一岁,但父母硬是咬着牙将他留下、抚养长大了;
他三岁时,谢时雨出生了,新找的医生又说他活不到谢时雨能走路的时候,但他又熬了下来;
他七岁时,父母因病去世,他也终于失去对四肢的控制,瘫痪在床,小小的谢时雨又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;
一年复一年,连医生都懒得对谢停云再作死亡预告了。
甚至,他们还会这样和他开玩笑:“再等等,说不定天上那些人也能研发出治好你的药剂了。”
谢停云淡笑着赞同:“那我该尽快开始为此存些钱了。”
——退一万步来说,即使“天上城”真能研发出一劳永逸治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