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叫她来扫荡这群人她说不定还超开心的好吧!”
“是啊,”星盗又笑着附和,“还不快叫她来杀……嗯??”
谢停云叹了口气:“我没有联系她的手段。”
从来只有白夜单方面联系他。
安布罗斯倒似乎能和白夜通讯,但他已经失踪好几天了。
“什么?!”谢时雨惊叫,“那完了,你等死了之后再被她复活吧。”
谢停云:“……”还真信复活啊。
就在这时,一记欢呼冲破沉闷的空气,带着十万分的格格不入直接闯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:“呜呼!”
谢停云对这一声印象太深刻了。
上一次听到时,白夜坐着他的轮椅直接撞在墙上,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墙里抠出来。
“好多人啊——”白夜的声音由远至近,最后是尖锐得叫人耳朵痛的刹车声,和机甲失去平衡倒地、翻滚了几圈的动静。
那台形状酷似乌龟的机甲不慎定格在底朝天的姿势上,四个万向轮挣扎了半天也没翻身,最后只好狼狈地弹出驾驶舱。
伴随着引擎过热的白烟,白夜从驾驶舱里爬出、陷入了上千星盗的包围圈中。
在场这么多人,她的视线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谢停云,不解地歪歪头,好像在思考他怎么突然就被抓住了一样。
谢停云的心脏噗通漏跳一拍——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?
“哈哈哈,这不是臭名昭著的白夜吗?”架着谢停云的星盗头子大笑出声,“虽然不知道谢军师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,但如果你不乖乖束手就擒的话,军师大人可就要受苦了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威胁地用刀在谢停云脖子旁比划几下,威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。
白夜一动不动盯着他们:“……”
星盗:“……”
谢停云:“……”
空气静止了至少十秒钟,地上的谢时雨都露出一副想要尖叫的表情来了。
白夜纳闷地开口:“……你不要光放狠话,倒是动手啊?”
谢时雨:“……”
谢停云:“……”
星盗:“……”你是星盗我是星盗啊?!
“算了。”白夜跳下龟型机甲,毫无预兆地进入高速冲刺,一路闪开想要阻拦她的星盗喽啰们、冲到谢停云面前。
然后,她在星盗头子的瞳孔地震中举起他的手、毫不犹豫地刺入谢停云的肩膀。
星盗头子忍不住大喊出内心的真实想法:“你有病啊?!”
白夜倒是很满意地点点头,反手拔刀:“很好,成为我的碎片吧。”
谢停云:“……”
他突然想起安布罗斯说过的那句话。
安布罗斯说:别想太多,她根本不在乎。:,n..,.
如果你一出生就在CP09的“下水道”,又怎么会知道如何才能联系上高等文明?
但谢停云挣扎着活过了每一次医生对他的死亡预言。
他刚出生时,医生说他活不过一岁,但父母硬是咬着牙将他留下、抚养长大了;
他三岁时,谢时雨出生了,新找的医生又说他活不到谢时雨能走路的时候,但他又熬了下来;
他七岁时,父母因病去世,他也终于失去对四肢的控制,瘫痪在床,小小的谢时雨又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;
一年复一年,连医生都懒得对谢停云再作死亡预告了。
甚至,他们还会这样和他开玩笑:“再等等,说不定天上那些人也能研发出治好你的药剂了。”
谢停云淡笑着赞同:“那我该尽快开始为此存些钱了。”
——退一万步来说,即使“天上城”真能研发出一劳永逸治疗基因崩溃的药物,那也不是谢停云所能负担得起的价格。
至少现在,他还是只能坐在轮椅上、安静地当着“清醒者”的走狗。
清醒者是一个只在莫提斯恒星系活动的星盗团,是反神主义者,因此在CP09是挂了名的悬赏犯。
只要水之神殿还在CP09一日,清醒者在CP09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清醒者看中谢停云的,是他的脑子,和他的双手。
——基因崩溃总是有点原因的。对于谢停云来说,他的脑子仿佛生在了另一个更为先进的时代,可落后一个版本的身体跟不上,便转而成为了一种负担。
而清醒者——就这么说吧——他们确实不靠脑子和技术来扩张势力。
靠着清醒者定时发放的劣质药剂,谢停云和他们保持着一种虚与委蛇的合作关系,苟延残喘了二十一岁。
……直到白夜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生活。
白夜刚一出现在谢停云面前,就带来了一个大/麻烦。
她把清醒者在CP09一处中等营地里的所有星盗都送走了。
字面意义的“送走”,几乎全部重伤、并瞬移到了星盟办事处的监狱里。
光是听到这件事情,谢停云就明白过来,神秘的赏金猎人“浮光”和来历不明的通缉犯“白夜”根本是同一个人。
……星盟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冤大头吗?
不论如何,白夜的行为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