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是赢不了这个小乞丐的,甚至很难做到全身而退,不过他到底是仙门宗主,即使知道自己今日可能就要折在这里,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怯意,自然也不会求饶,仿佛做好了为除魔卫道舍生取义的准备。
“夜,夜漓,”鹤青呼吸不畅,一边喘气一边说道:“住手。”
“鹤青!”夜漓忿恨道:“此人赏恶罚善,忠奸不分,愚蠢至极,根本不配当你的师父,你还要帮他?!”
“夜漓...够了...”鹤青奄奄一息道:“带我走吧,带我离开这里。”
“鹤青!”
“带我走吧,带我走,好不好,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我命不久矣,你连这点心愿都不愿意帮我达成吗?”
夜漓明知鹤青是不想让她伤了万锦年,才将她支走,但也终是不忍心看他受苦,答应道:“好,我们走,我带你走,我们离开这里,你放心,我不决会让你死。”
万锦年还要阻拦,夜漓的魂鞭弹射,在他面前的地上留下一道极深的鞭痕,离他不过寸许。
“滚开!”她背对着万锦年道:“你要是再敢伤他分毫,我一定让整个玄宗陪葬。”说罢抱着鹤青飘然而去。
晋阳城外,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在城门口排队出城,夕阳西斜,日头慢慢落下,清风徐徐,吹开他们的兜帽,露出下面俊秀的面容来,其中一个年纪小一些,模样玲珑中透着些机灵劲儿,另一个嘴唇惨白,面无血色,看上去是身体不好,或者刚刚受过重伤。
“哟,两位小哥是生面孔嘛,”队伍中有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跟他们搭话:“是行商呢还是坐贾?”
夜漓有些摸不着头脑,什么行商坐贾?没听过,刚要开口,一旁的鹤青先说道:“坐贾的,正要去西域进一些牛羊皮子。”
“哦,原来是皮贩子呀,我是做瓷器生意的,”大叔拍了拍身后的货车道:“我的瓷可是五大名窑之一的青花窑烧制的,不是我吹嘘,怕是找遍整个晋阳城都找不到比我的更好的了,也只有西域的贵族用得起这些。”
这个边塞大叔是个自来熟,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同他们唠嗑,说瓷器生意不好做,一车子靓瓷,一路颠簸,有时候运到买主那里,已经碎得不剩几个了云云。
夜漓小声问鹤青:“什么叫行商坐贾?”
“行商就是走贩,帮客一类的,他们没有固定的经营场所,一般就是走街串巷买卖货品,坐贾就是有固定商店,铺头的那些商人,边境一带来说坐贾多指从西域采购一些货物来晋阳城售卖,行商则相反,多指将晋阳,或者中原其他一些地区的货物卖到塞外去的。”
“哦,”夜漓揉了揉鼻子,似懂非懂道:“反正出了晋阳城,万宗主不会再追来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