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凭这崔斌巧舌如簧,颠倒黑白的能力堪称一流,她好不容易说得万锦年心软,这下可好,又给掰过去了。
“诶,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告诉你。”夜漓急了,但眼下情形无论她如何分辨,都像是在为鹤青找托辞。
“这...这骨生花是来找我的,跟鹤青没有关系。”果然是越描越黑。
崔斌抓住机会添油加醋:“师父,我亲眼所见,这个妖怪不知使的什么妖法,将一个一个将弟子们卷走。”
闻言,万锦年才略略恢复了往昔,身为一宗之主的肃穆和庄重,对着骨生花摊开手掌,这个动作既是一种威胁,又是下一招的起势,他说:“将我的弟子,还回来。”
骨生花发出一连串短促又脆生生的笑:“我若是不放,你又能那我怎么样?”完全没把万锦年放在眼里。
“骨生花,”夜漓急于自证,催促道:“还不快把人给放了。”
骨生花虽不乐意,但还是照办了,一挥衣袖,身旁一棵原本空无一物的树上就出现数十个被黑发吊着的人,耷拉着脑袋,随风摆动,渗人得紧,万锦年上去探了探他们的鼻息,还有气,只是昏迷了,于是挥剑斩断发丝。
“师父你看,这妖怪受他指使,他们果然是一路的!还想狡辩,”崔斌又借记说道:“这小子以前从未出现过,但自从鹤青去金陵解决地缚灵作祟一事之后就一直跟着他,我不是要说师兄的是非,只是他若是除祟之时,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也并非没有可能。”
“嘿,”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不顺耳呢,夜漓袖子一撩,蛮横地说道:“你说什么?说什么呢?谁他妈不干净了。”若不是鹤青来着,只怕是要扑上去给崔斌两个大耳刮子了。
万锦年撇了一眼鹤青腰间那把犹如玩具一样的剑,皱眉道:“你的剑呢?”
鹤青回答:“断了。”
万锦年将自己那把玄铁重剑递给他道:“银瑾山悬崖边上,我就让你动手,当时你没有做,现在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,”他指着夜漓:“杀了她,跟我回玄宗接受戒律堂的审判,否则为师便要将你逐出师门,你不再是我的徒弟,在外也不许以玄宗的名义行事。”
鹤青从小在玄宗长大,对自己的师门非常敬重,更是视万锦年为父,为了夜漓,他生平第一次忤逆师父,尽管鹤青觉得自己并没有错,心中仍愧疚不已,再说于氏的死虽非他所为,但鹤青也始终责怪自己,听万锦年这样说,鹤青一时感怀,万千思绪涌上心头,他立在原地,没有接过万锦年的剑,也没有动,就这么僵直地站着。
夜漓心里一凉。
他...这是犹豫了?
转念一想,算了,反正她早就死了,再死一次也算不了什么,最多不过是要再经受一次灵肉分离的痛楚,若重回师门是鹤青所愿,那她愿意成全他,反正也就一盏茶的功夫,咬咬牙就过去了。
鹤青抬眼看了一下万锦年,又看了看夜漓,似乎是下定了决心,抽出玄铁剑,挽了一个剑花,突然剑锋一转,一道冷光从夜漓面前闪过,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见鹤青直挺挺地刺向自己,剑身插入腹中,几乎深没至剑柄,他也随即喷出一口鲜血来。
身后,那穿腹而出的剑尖上不断地流着血,先是一滴一滴落下,而后慢慢汇成一股,淌了一地。
“师父,我这条命是你给的,若你非要一个人替师娘的死偿命,我只能将我这条命还给你,但我发誓,玄宗的命案和大师兄的死确实与我无关,我本想替师父查清真相,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。”他说着踉跄几步,整个人摇摇欲坠,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扶住了他,回头一看,是夜漓。
她面色阴沉,整张脸可怕得吓人,鹤青见惯了她嬉戏玩笑的样子,却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。
夜漓的手颤抖地伸向鹤青腹部伤处,却不敢触碰,只看着血汩汩地流出来,她将鹤青扶到一棵树旁,让他靠在树上,含泪对他说:“你忍忍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说着,她用右手深情地抚摸着鹤青的脸颊,左手慢慢按到剑柄上,一下替他拔出了剑,她甩手将玄铁剑扔在地上,血溅了崔斌一脸,夜漓通过鹤青的伤口给他注入魂力,帮他止了血。
“说吧,你想怎么死?”处理完毕,夜漓回头,语气冰冷地问万锦年。
“什么?”万锦年似乎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。
崔斌却听懂了,指着夜漓道:“妖邪休要猖狂!”
夜漓根本不搭理他,一甩魂鞭将他抽飞了,飞了老远又跌落在地上,摔得崔斌眼冒金星,她面朝着万锦年说:“你逼得鹤青自伤,终究是要死的,逃也没有用,不过你总归是他师父,我让你选,说吧,你想怎么死,我成全你。”
万锦年到底是仙门中的高手,立刻感到周围有一股异样的气息震荡,这股气场,或者说这股力量非常霸道,仿佛是在用意念和他较劲,他看到面前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,怀里抱着鹤青,身上却隐隐散发着黑气。
以他的道行所见有限,其实夜漓身上散发的阴煞之气早就盖过了浓重的白雾,弥漫到方圆一里的范围了,普通人若是长久收着阴煞之气的浸染,亲则功力受损,重则一命呜呼。
但也只片刻之后,万锦年就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