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瓣分开,指腹温柔抚摸着,是几乎马上要喷涌而出的渴望,明目张胆地叫嚣着。
七九重重地叹出一口灼人的气,满眼的单纯无辜,满眼的依依不舍,又是满眼的错愕迷茫。
许流星低眸看他,小刺猬双颊晕红,黑眸水光盈盈,急切又委屈地注视着她,从额角溢出汗。
声音更是哑得厉害,“姐姐……”
“叫什么姐姐,叫星星。”她百无禁忌地笑着。
“……”
许流星轻挑唇线,饶是随性地看着他,又恰如其分地动了动,散漫地从喉中溢出音,“嗯?”
“星星,”七九无奈地喘了口气,喉结滚动,“星星,我……”
“什么?”许流星贴耳过去*。
“我……我爱你。”
还是颓懒的声音,低哑得酥人,又夹着难以遮掩的欲。
好半晌,他温热的唇轻印在她耳畔,照例是蜻蜓点水,却惊起一圈细细微微、可可爱爱的波澜,“……我要你。”
许流星怔然,神思魂魄好像不再由她掌控。
七九闷哼一声,更加委屈地望着她。
但时机恰好。
掌心滚烫,爱意汹涌。
她弯了弯眸,慢条斯理地问,“有没有把你弄疼?”
“……”七九微微皱了眉,从脖子到耳根再到头皮,都是又烫又麻的感觉,他下意识回避她复杂隐晦又真挚坦荡的眼神,声音中还带着丝丝缕缕倔强的怨,“许流星,你犯规。”
“对!”许流星满不在乎地勾唇一笑,“那你要罚我吗?”
七九彻底呆住,一时搞不明白他们两人究竟谁才“身经百战”。
许流星站起来,无视他惊愕的表情,淡然地走进屋子洗手。
屋外,落日余晖讲述着温馨又奇妙的故事,而呆呆的小刺猬盯着小药炉久久不能回神。
空气中飘荡着缠绵悱恻的味道,久不消散,似乎盖住了药的苦。
直到许流星从厨房探出头,捏着颗土豆叫他:“来切土豆!”
七九起身。
宽敞的灶台上,各种食材已经清洗完毕,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侧,他从许流星手里接过菜刀,掂了掂,仔细回忆拓鲁切西红柿的画面。
“会不会啊?”许流星往锅里舀上水,抬头盯着他迟疑的动作。
片刻。
“切丁?”他问。
许流星无语道:“你见过谁家炒土豆丁?”
她把盖子盖上,走到他身侧,声音细软地指导着他的动作,“先把土豆切成两半,再切片……对,然后铺开,切丝。”
话落,刀下动作也行云流水,在未及反应的短暂时间里,一颗土豆变成了粗细均匀的细丝,摊薄在案板上。
半晌,许流星才难以置信地望向他,七九也有些诧异。
原来擅长用刀,是真的连菜刀也擅长。
“小九,以后咱们开餐馆吧!”许流星随意地提了一句,又坐回柴堆生火,“顺便把葱姜蒜还有肉一起切了。”
柴火燃起来,噼里啪啦的,许流星也拿出手机,搜索出食谱现学现卖,越看越烦恼,渐渐皱了眉。
“有视频吗?”七九俯身看着她的手机屏幕问。
许流星又重回搜索界面,找出视频递到他眼皮下,七九接过,饶是认真地看了起来。
而灶台上,所有食材都已被他处理妥当,唯一不妙的是,他把所有食材都切了丝。
等到老夫妻回家,热菜已放了满桌,许流星还给老先生斟上了一杯酒。
老先生从橱柜里翻出另一只小酒杯,拉着七九陪他喝。
许流星并不知道七九的酒量如何,但初次见面时,他就是浑身酒味,却毫无醉意,所以她也不阻拦。
酒过一轮后,她才正式开口,也无他,只是请辞,并感激两位老人家对她数日的照拂。
老先生抿了口酒才问:“丫头,你不是说要住两个月吗?”
“是。”许流星点头应,又笑着说,“我在城东买了一套房,捣腾一下就可以住人了。”
说话间,她抬眸看了眼七九,“城东城南隔得不远,我们会常来看你们的。”
老太太哈哈笑出声,双颊微微泛着红光道:“哎呀,老婆子懂你们年轻人,是想要私密空间嘛!蛮好蛮好的!”
老先生也抿唇笑,“办婚礼的时候可别忘了让老头子我去蹭口酒菜呀!”
许流星连连点头。
老太太又拉着她的手和蔼可亲地劝:“丫头你早点把孩子生了,人年轻,恢复快!”
说到这里,老太太又看向七九,笑眯眯地说:“小九那么帅,丫头也好看,你俩的孩子得美成什么样呀!”
许流星也看着七九笑,淡淡道:“在努力了。”
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,小院里欢笑不断。
只是酒过几巡,老先生和七九越喝越上头,两人都是半点不肯谦让的性格,最后竟似在赌气,谁都不甘示弱。
许流星洗漱后回到房间,就见小刺猬醉醺醺地靠在床边,半眯着双眼,木愣愣地瞧着黑漆漆的窗外,蝉鸣依旧嘶哑,而蛙声聒噪。
只是这不隔音的室内,却又无比安静祥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