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水二爷原话确实如此。”
薛蟠抓了抓脑袋,又描绘的详细了一些:“如今生意才刚刚铺开,不过月余已经有了部分可观的利润,我正是冲着送利润的时候,见着水二爷,问的这回事。”
“水二爷当时只是听了这话,轻轻地笑了笑,我瞧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?但他说叫我送过去试试,语气轻描淡写的,应当不会是坑我吧?”
薛宝钗沉吟半晌:“既然如此,哥哥便送上门去试试吧。”
看薛蟠描述的样子,这位水二爷似乎根本就没把这当做一回事,既然他与宣郡王相熟,他都没有当作一回事,想来宣郡王应当不是那等十分厌恶被商户送礼的人家,至少不会厌恶被如今给水二爷做事的薛家送礼。
至于之前为什么拒绝齐州的商户上门?以薛宝钗如今浅薄的消息推断,不过是因为他是个郡王,没有什么实权,全都靠着抱哥哥襄亲王的大腿,和圣上爱屋及乌,对弟弟的宠爱,自然要与这些精明计较的商户避嫌,免得被牵扯进什么勾结里面。
薛宝钗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,但想来总有一点是对的,那就是宣郡王秉持着谨慎无大错的原则,即便是不喜薛家送的这笔银钱,应当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拒之门外,如同之前将齐州的商户都拒之门外一般,薛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。
所以在齐州过了冬之后,薛家再次出发动身,动身前将这些生意铺开后的利润尽数交给了宣郡王府,而宣郡王府也收下了一成半,还留了半成给薛家。
这正符合了薛宝钗的猜想,宣郡王不易高调,薛家默默将这一成半送给宣郡王府,宣郡王府也没有拒绝,留了半成,就当是薛家替宣郡王府做着生意的辛苦费,即便是半成的辛苦费,也是相当丰厚了。
倒是水二爷依旧拿着这其中的五成,宣郡王竟然一言不发,倒是叫人有些耐以寻味。
不过,如今薛家搭上了宣郡王府的线,到了京中却可以安心一些了,那位北静王到底是最终被抄了家的。薛宝钗想让薛蟠之前攀上北静王的打算也不过是下下策,如今,能够与他不牵扯上,倒也是最好的。
带着行李家财和众多仆人一起上路,总是行进的缓慢,他们又并不急着去京中,一路上走走停停,倒也游玩的快乐。
更重要的是,原本牛痘试种都是偷偷摸摸冒了极大风险的,毕竟薛宝钗并不能保证这个方子一定不会死人,他们只是商户,即便是买了死契的人,死太多了,他们也不好交代。
而在齐州搭上那位水二爷之后,薛宝钗思索再三,于薛姨妈和薛攀商量,最终将这牛痘试种之事告知给了宣郡王。
这也是之后水二爷给了他们在京中更大承诺的原因,是因为这样的承诺,他们才决定彻底放弃搭上北静王。
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们告知的是宣郡王,最后出面的,却是那位看似纨绔子弟的水二爷,但无论是谁,总归他们都是宗室弟子,身份天然的不一般,何况从这件事便可以看出,宣郡王似乎是更听从水二爷的,那薛家边更可以将这注压得更深了。
“虽然如今方子已经交了出去,我们想要达成的投靠还未完成,甚至也未曾见到陛下,但只要这个牛痘的方子证实了,它可以战胜天花,至少我们的命便是保住了。”
一开始设想利用这个完全救下薛家的所有,不过是因为他们当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,实在别无他法,只好放手一搏,历史上光凭牛痘种植的风险,若是真死了那么些人,他们恐怕要更早一步的步入杀人偿命的刑法之中了。
薛蟠倒是心宽道:“时间还长,我们慢慢来,如今有了这样的功劳,至少命保住了,只要有命,其他的我们也好办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这位水二爷究竟是谁?若不是年纪不对,我都要怀疑他其实是襄亲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