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櫂半夜醒来,看到床前坐着个长发女人,珍珠耳坠贴在她如玉的脸上,仿佛也拢着一层珠光。
他不错眼珠的看着。
这是他的妻吗?那个四年都不曾如他梦的妻子。
不是没梦过,那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铁轨、那手臂粗的铁链、那呼啸而过的火车、那轰隆的爆炸声,一切一切就像是个循环,他走不出也看不尽,更找不到他想要拯救的妻。
每次在梦里,乔泽坤手里的钥匙都会变成直捅他心脏的利器,他也想当初自己选的那把钥匙如果是穗安的又会怎么样?
可从没有如果,只有遗憾。
现在,他真的看到了她,他的妻。
那个被他辜负了伤透了心再也回不来的妻。
因为是梦,他格外放肆。
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脸,他眼睛发红,“是你吗?”
穗安正在打瞌睡,不妨给人摸醒了。
她握住了男人的手腕,正想要把他推开,忽然看到男人眼里的泪光。
他在哭?
“岁岁,是你吗”
穗安冷笑,还以为他在哭呢,原来是垂涎别人女人的口水。
“不是,你看我是谁?”
她故意把自己那半张红彤彤的脸转过来。
但霍櫂却并没看到,而是闭上了眼睛,握着她的那只手,却越发的紧了。
……
早上,他醒来,一睁眼就看到了岁岁那张漂亮的小脸儿。
她看着他,满眼都是他,温柔的问候,“少帅醒了吗?要不要如厕,岁岁扶着你去。”
霍櫂看着自己握着她的那只手,立刻松开了。
岁岁却雪雪呼痛,“昨晚给少帅握了一晚上,我的手都青了呢。”
霍櫂看向她白皙的小手,然后有一块发红。
他有些怅然,原来,穗安并没有入梦。
他看到的那个人,是岁岁。
也是,她那么崛强的人怎么会原谅他?
不原谅,永远不会来见他。
霍櫂起身,在岁岁的惊呼中下了床。
她想要去扶他,却给他闪开了,他不由把屋里扫了一圈儿,没有发现穗安。
“顾大夫呢?”
“一大清早给叫去给督军看病了。”
霍櫂没再说话,自己去了浴室。
洗手的时候,他忽然闻到了自己手腕上淡淡的药草味,不由皱了皱眉。
督军卧房里。
司书瑾昏迷不醒,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。
他面前的痰盂里已经血红一片,真不敢想,这具干尸一般的身体还能吐出这么多血。
霍樱气急败坏的吼,“怎么会这样?督军昨晚还好好的,把这个庸医带下去,严刑拷问,是谁指使她害督军的。”
看看,终于把她剁成馅儿包在阴谋里了。
穗安仔细观察着司书瑾吐出的血……
这时,卫兵过来扯住了她的胳膊,要把人给押下去。
穗安心里倒是没有太多担忧,既然自己是他们博弈的棋子,司枭肯定会跳出来,只是这皮肉之苦……
“放开,你男人还病着呢,你大清早就喊打喊杀,不积德吗?”
说司枭,司枭到,一把推开了士兵。
穗安踉跄了一下,被男人扶住,他诧异的看了她一眼,“你这女人,长得丑身子倒是挺软,倒是蒙上脸,估计玩玩也不错。”
穗安咬着下唇,心中在想毒哑他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霍樱上前,“三叔,您来的正好,这位顾大夫可是您替督军请的。现在督军吐血不止,一定是她故意害的。”
“就你男人那样,还用人害?”
“三叔,她背后的人不会是您吧?”
司枭跟侄媳妇说话也没个忌讳,“我不爱那姿势。”
霍樱:……
“反正我不管,如果三叔今天不给个交代,我就处死她。”
司枭靠在门柱上,手里掐着一根烟,明明最松弛的状态却杀气凛凛,”那就打死吧,大夫嘛,再找就是。”
穗安喊冤,“司三爷,这不关我的事,我早说了我医术寻常,当时开的药方子也是得到了你们的认可,要是这样就打杀我,是不是太草菅人命了。”
他双手合十,手腕上竟然还戴着佛珠,“你三爷我是吃斋念佛的人,自然不能干这种生儿子没P眼儿的事儿,是督军夫人想要你的命,你要是化成厉鬼,记得去找她。”
霍樱给气的喘粗气了,“给我带下去,乱棍打死。”
“慢着!”这次阻止的是霍櫂,他被副官扶着走进来。
霍樱装作惊讶,“哥,你这是怎么了?”
霍櫂冷笑,“我在你家受伤请大夫你都不知,这主母当的可真好呀。”
当着这么多人没脸,霍樱神色有些僵,“我彻夜照顾督军,疏忽了哥哥……”
“你
彻夜照顾司督军顾大夫彻夜照顾我现在该换药了我带她走。”
霍樱本想对付司枭霍櫂就算不帮忙也不该横插一脚呀。
难道他知道了她用美人计让他和司枭产生矛盾所以报复她?
霍櫂可不等她答应拉着穗安就要走。